回去的路上,穆丞的耳边仿佛有蜜蜂在嗡嗡响,被扰得神思恍惚。
原来,他的师姐心细又善良。
所以……师姐坑了那傻大个儿一把,是因为心疼他和师父最近瘦了,要给他们做好吃的了?
“咕——”穆丞的肚子,发出了期待的声音。
然而现实就像是一桶早春井水,浇灭了想象的火苗。
一如以往的很多个日子,清汤寡水白馒头。
“师姐,”穆丞委屈,“以前都是肉包子的。”
苏绣睨他一眼,道:“包子有什么好的?表里不一,就像是无耻小人。你那么喜欢包子,莫不就是个包子?”
穆丞:……
他就是信冬雷被把他劈死夏雪能把他冻死,也不信苏绣善良心细。
不过……
穆丞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她,咬了一口馒头。
苏绣那一百两银票去哪儿了?
“你别打我一百两的主意,就算有一天银票也会生银票了,也不可能拿给你买肉的。”苏绣慢悠悠地喝完一口汤,回首对上他视线,皮笑肉不笑。
穆丞:“哦。”
他愿意以两斤肉,换今晨的傻大哈早日醒悟,拿回苏绣那一百两。
两斤不行,那就三斤。
但傻大哈连一百两都不在意,更别说是那两斤肉了。
车轱辘碾过地面,带着车厢颠簸前行。
裴叙歪坐在车内,没个正形。
做工粗糙的金疮药被他拿在手里转动,仔细端详。
须臾,他轻嗤。
天上有地下无世间独一无二的金疮药?
那女子,当大夫可惜了,做个奸商多好。
裴叙手扶眉骨,指尖隔着抹额,轻轻摩挲额头的伤处。
可不能落了疤。
“砰——”
一声轻响,那金疮药就被他随手扔到了角落。
如今身为贵客,这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不要也罢。
下一刻,裴叙撩起车帘,对外边策马并行的人浅笑,问:“我听说,你家主子医术高明?”
黑色劲装的男子仿佛面瘫,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只动了动嘴皮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