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全都不会发生的。因为她的母亲恨她,恨她克得她的丈夫半死不活,也恨她不能给她足够的钱,没法让丈夫换肾,也没法给她的宝贝儿子一个光明的未来。
陈羽总是在想,也许真的是她太没用了,不能给家人更好的未来。所以母亲才会那么恨她。她应该谅解母亲,而不该自怨自艾。
每当陈羽想要试着和母亲和解时,可母亲的态度却是那般强硬,甚至于连正眼,都不屑给她。而只有陈羽给她钱的时候,才终于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笑意。
尽管这笑,她是对着陈羽手中的钱发出的。
就在昨天,陈羽生日。她的母亲竟然十分出乎意料得打电话给她,让她回家吃晚餐。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母亲的关心电话了。平时她给她电话时,除了催钱还是催钱。
所以陈绝的这通电话让陈羽感动得快要哭了,她虽好奇为何母亲突然转了性,可当天她还是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早早的回到了家去。
可陈羽才刚进屋,便看到餐桌上除了陈绝和三岁的弟弟之外,还做着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
然后,在晚餐的客桌上,陈绝笑得一脸高兴的对那名为‘余总’的中年男子说,我的女儿要是能嫁给你,那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服气呀。
陈羽是知道余总的,他好色成性,从前在婚姻中时,就屡次出轨,渣中之渣,原配忍无可忍和他离婚后,他火速就和小三结了二婚,自然,这段婚姻维持了三年后也以失败告终。
这些桃色新闻在整个上流圈子内早已人尽皆知,可她母亲却还去招惹整个余总,想要将陈羽嫁给他。这一刻,陈羽看着自己母亲对着余总赔笑的笑脸,第一次感到浑身上下都蔓延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冷。
那一刻,她明白,此生她和她母亲的这份母女之情,终于彻底断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木质的窗户洒在木桌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光圈。陈羽狼狈得擦掉脸上的泪水,对着长亭笑道:“真是让你见笑了。其实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只是……只是我很快就要死了,我怕我再不说,便没机会再说。”
长亭温声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死呢?”
陈羽一愣:“是我母亲说的,我的命可以在这换上一笔钱。所以要想得到钱,我应该就死了罢。”
长亭道:“不,你不用死。”
陈羽看着长亭,然后,她眼中慢慢便渗出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我不用死?真的吗?”
长亭轻笑着点头:“客人你和你的母亲不同。若是你来求愿,那么只需支付我二十年的寿命,我就可以给你一笔足够的钱。”
陈羽欣喜若狂:“好,好。没想到竟然可以……这真的是太好了……”
长亭站起身来,走到了锁着门的客房内,并且依旧反手关上了门。而等片刻后长亭从房间出来,手中照例拿着一碗流光溢彩的水液。
长亭将这碗递给陈羽,温声道:“喝了这碗无忧汤,然后,睡一觉。”
陈羽接过这碗,并没有问无忧汤是什么东西,十分干脆地仰头将这汤药一饮而尽。无忧汤能让人忘记忧愁和烦恼。然后,陈羽果真便流露出了傻乎乎的笑意,仿若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长亭对着陈羽的额头伸出手去,当即只见一阵光亮传来,便见有一条透明泛着淡光的线从陈羽的额头溢出,然后缓缓落在了长亭的手中。他将这丝线收好,然后转身回到了那间密室,半晌后,出来,并重新锁好了房门。
长亭走到厨房去,一边对莫瑜道:“我要给客人做一道‘黄金屋’,你让二殿下去将军树内摘取一片金色的财富叶来。”
莫瑜有些担忧得看着陈羽:“她会感到疼吗?”
长亭道:“她喝了无忧汤。”
莫瑜道:“汤醒了之后呢?”
长亭道:“寿命和旺夫气不同,抽出几年的寿命,是不会疼的。”
莫瑜叹气:“但愿她的余生能过得开心一些。”
说及此,莫瑜走到院子里,敲了敲将军树的树干。很快的,就听枝桠丛中闪过一阵动静,二殿下扑扇着翅膀,很快就飞到了莫瑜跟前,一边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她。
莫瑜道:“二殿下,长亭让你去将军树内摘一片金色的财富叶来。”
二殿下哼了声:“我就知道找我没什么好事。果然又是这种体力活。”
莫瑜道:“你直接摘一片就是了,这怎么会是体力活呢?”
二殿下道:“笨蛋,你知道将军树有多大吗?老子在将军树住了三百年,都没有飞到将军树的尽头。长亭说要一片金色叶子,没准老子飞个两天两夜都有可能找不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