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小夭逃婚的消息传来时,满天的阴翳刹那全散了,他竟然忍不住欢喜地在凤凰林内大叫大笑。颛顼微笑着看向身周,黄帝和璟都在看着他,显然黄帝已经答应,只等他的答复了。小夭抬起了头,看向他,眼含期冀。颛顼微笑着对璟说:&ldo;你让族中长老去和西陵族长提亲,把亲事定下来吧!&rdo;璟悬着的心放下,躬身行礼,真心实意地说:&ldo;谢陛下。&rdo;年末,涂山氏、西陵氏一起宣布涂山族长和西陵玖瑶定亲。大荒内,自然又是沸沸扬扬,但璟和小夭都不会去理会。亲事定下后,就是商议婚期了。璟想越快越好,看着璟长大的钺长老笑着打趣:&ldo;你自小就从容有度,不管做什么都不慌不忙,怎么现在这么急躁?&rdo;璟说道:&ldo;别人看着我着急,可其实,我已经等了几十年了。&rdo;钺长老也知道璟对小天情根深种,不再取笑他,呵呵笑道:&ldo;别着急,这事也急不来!族长和西陵小姐的婚礼名义上是续娶,依照礼仪来说不该越过了那个女人,可族长舍得吗?就算族长舍得,老头子我也不答应!婚礼倒罢了,以我们涂山氏的能力,一年的准备时间足够了。可你算算。屋子要不要重建?家具器物要不要重新置办?要不要为西陵小姐开个药园子?反正照我的意思,但凡那个女人住过、用过的都拆了、扔了,一切按照族长和西陵小姐的喜好重新弄过。这可是个大工程,也是个精细活,族长,真急不来!&rdo;璟不吭声,钺长老说的话很有道理,明媒正娶,本该如此。钺长老说:&ldo;就是因为知道族长在意西陵小姐,我这个过来人才提醒你,一辈子一次的事,千万别因为一时心急,留下个一辈子的遗憾。&rdo;璟颔首:&ldo;钺长老说的是。&rdo;钺长老笑道:&ldo;不过,族长放心,以涂山氏的财力,全力准备,不会让族长久等,到时,保管族长满意。&rdo;璟不好意思地说:&ldo;关键是要小夭喜欢。&rdo;钺长老大笑:&ldo;好!我一定把西陵小姐的喜好都打听清楚。&rdo;黄帝询问小夭对婚期的想法。小夭看着窗外忙忙碌碌的医师,想了一会儿,说道:&ldo;我想等编纂医书的事情有了眉目后,再确定婚期。&rdo;黄帝说:&ldo;这可不是两三年的事,你确定吗?&rdo;小夭点点头:&ldo;《神农百糙经》在我手里已经四百多年,它救过我的命,我却从没有为它做过什么,或者说,我想为那位遍尝百糙、中毒身亡的炎帝做点什么。他耗费医生心血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该只成为几个医师换取钱财名望的工具。&rdo;黄帝叹道:&ldo;小夭,你一直说你不像你娘,其实,你和你娘很像!&rdo;小夭皱着眉头:&ldo;我不像她!&rdo;黄帝笑道:&ldo;好,不像,不像!&rdo;傍晚,颛顼来小月顶,听到小夭对婚期的决定,笑到:&ldo;很好。&rdo;也许因为和璟定亲了,小夭开始意识到,她在小月顶的日子有限,和颛顼相聚的时光并不是无限;也许因为轩辕和高辛的战争虽然互有伤亡,可并没有小夭认识的人死亡,如果不去刻意打听,几乎感受不到万里之外的战争,小夭不再躲避颛顼。两人之间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每日傍晚颛顼会来,和小天说笑,消磨一段时光。寒来暑往,安宁的日子过得分外快,不知不觉中,八年过去了。不管是巫王,还是小夭,都没有找到解除情人蛊的方法。小夭虽然有些失望,可并不在意,这个蛊在她身上已经八十来年了,似乎早已习惯,实在紧张不起来。璟却很在意,每次解蛊失败时,他的失望都难以掩饰。小夭笑嘻嘻地安慰他:&ldo;那个心意相通没那么&lso;亲密&rso;了,实际只是相柳能感觉到我的一些痛苦,我完全感受不到他,这根本算不得心意相通。&rdo;其实,璟并不是在意小夭和相柳&ldo;心意相通&rdo;,他不安的是&ldo;命脉相连&rdo;,可这种不安,他没有办法讲给小夭听,只能任由小夭误会他的&ldo;在意&rdo;。一日,小夭从医馆出来,一边走,一边和苗莆说话。天色将黑,大街上都是脚步匆匆的归家人,格外热闹。茫茫人海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锦衣男子。她一直盯着男子,男子却没看她,两人擦肩而过,男子径直往前走了,小天却渐渐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