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大杯加冰不太甜,这么严格的标准,我做得出来吗?”白深没好气地说。路浔低头咬着吸管笑,没说话。“来我抱抱,”白深朝他张开手臂,“抱抱就不害羞了。”路浔抬起头愣了一会儿,跳起来扑到他怀里,凑近了亲了一口:“酸吗?”白深吧唧吧唧嘴体会了一下,才说:“甜。”“知道就好,”路浔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我说了不要太甜。”“金桔就这个味道,”白深说,“甜的。”小白金看着他们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摇得飞快。“小白金要喝。”路浔吸了一大口,蹲下来把手里的柠檬水递到小白金嘴巴前面。白深赶紧抢过来,这一下太激动没站稳,一下子扑在了路浔身上,路浔摔在地上给他当肉垫,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狗不能吃柠檬。”白深有点尴尬地起来站好。“啊?这样啊,”路浔看着他叹了口气,“那你别喝。”作者有话要说:捂脸o(v)o73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手。——《破碎故事之心》在黑白双煞昨夜首战告捷的时候,肖枭正提着行李往回赶,一回到家草草地洗漱之后栽在床上倒头就睡。第二天他一觉睡到大傍晚,醒来之后从枕头边摸出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李恪出差加上他出差,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一直没有联系,他不找李恪,李恪也不找他。这会儿他俩都回城了,肖枭想见他,又觉得在这个尴尬的阶段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经过上次的扯证事件,李恪肯定觉得肖枭别有心思,起码对他不是绝对认真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显示接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是李恪,肖枭戳了两下点进去。「咖啡馆。」肖枭盯着简单的这三个字,发愣了。要是见他,该说什么,需不需要解释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应该道歉,或者说点儿好话哄一下他……肖枭叹了口气,不想继续往下想。他掀开被子起身穿好衣服去洗漱,随便吃了个泡面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风有点儿大,他裹着那条李恪给他的灰色长围巾,在冷风里瑟瑟发抖。到李恪家门口的时候,他敲了敲门,没人应。其实李恪很早之前就给了他钥匙,只是肖枭很少会用,可能觉得毕竟不是自己家里。他还是习惯敲门,不过也习惯了李恪发脾气的时候没人来开门。肖枭从外套兜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门。李恪就站在门后,点着烟冷眼看着他。肖枭看了他一眼,关上门,和他并肩靠在墙上。“因为我姥姥昨天去跟别的老头跳交谊舞,我姥爷生气了硬要闹离婚。”肖枭说。“劝住没有?”李恪平静地问。“本来也只是生气,老人家赌气都像小孩儿,闹着玩儿的。”肖枭回答。李恪应了一声:“嗯。”“我表嫂子怀上了,我大姨可高兴,成天在群里发红包。”肖枭又说。“他们不是好多年没怀上吗?”李恪问。“人工的,”肖枭说,“砸了不少钱。”李恪又应了一声:“嗯。”肖枭没什么其它话说,只好沉默了。李恪也没说话,和他一起沉默着。肖枭知道,李恪是在等他开口说话,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等他告诉他继续喜欢继续在一起。“抱。”肖枭说。李恪立即转身过来,伸手搂住他,下巴磕在他肩上。肖枭比李恪矮一点儿,低头刚好能靠着他的肩膀。他伸手搂紧了李恪的腰身,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了眼睛和额头。“我还能抱你多久,”李恪轻声问,“嗯?”肖枭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良久才说:“……我不知道。”李恪站好,伸手兜住他的后脑勺,微微低头吻住他的嘴唇。肖枭配合地亲吻着他,温柔的,不甘的,难过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两人发热的思绪都有些被泼冷水,李恪从外套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反手扔到了沙发上。肖枭脑袋往后仰了一点儿,抵着他的嘴唇轻声问:“谁?”“我妈。”李恪回答。肖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相亲?”“嗯。”李恪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吻了下去。“李恪。”肖枭皱眉,偏过了头。他稍微用力推开了李恪,随便扯了个理由解释道:“我有点儿感冒,怕传染给你。”李恪愣了一会儿,松了手,转身往卧室里走:“我累了,你走吧。”“嗯,”肖枭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决心,轻声说,“那我走了。”李恪握住卧室的门把手,听见大门落锁的声音,很轻,小得几乎丝毫不引人注意。他太熟悉肖枭了,他每次生气,都会把门摔得震天响,每次出去都喜欢随手一砸门,响亮又爽快。有多少次赌气要一刀两断,他都猛地甩上门,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离开时的愤愤不平。而真正要走那次,关门的声音最小。李恪在卧室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慢慢地回头。茶几上整齐地摆着一把钥匙和一张信用卡。你的诺言还给你,你的回忆还给你,你想象过的藕断丝连也还给你。李恪觉得胸口猛地疼起来,他拿起桌上的钥匙和信用卡,胡乱地摔到地上,一脚暴躁地踢在了桌腿上:“操!”他重重地砸进了沙发,仰头靠着椅背,右手抬起来,捂住了眼睛。肖枭没有直接回家,这会儿已经快晚上了,他逛了附近的几家甜品店,买了一大堆甜品带回家。他像疯了一样地大口塞着甜品,没完没了地吃,直到甜得发腻,不得不冲进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他喜欢李恪,喜欢他的所有,甚至喜欢他的狼狈不堪,喜欢他的暴躁狠戾,喜欢他冷漠,也喜欢他温柔,还喜欢他身上的风清白兰香,喜欢他舌尖的淡淡烟草味。事到如今,肖枭不得不面对李恪要成家的事实。他们这样的人,毕竟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和认可,尤其是上一辈人,有多少能够赞同自己的孩子和同性过一辈子?他自己倒是不怕,如果有人反对他们在一起,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李恪,不能什么都不要。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包括你。深夜,屋外面吹了风,吹得窗外的常绿叶沙沙作响。风扣着古风式的两扇木窗,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卧室里轻轻飘荡。白深起床去关上了窗子,回来掀开被子躺好。路浔翻身腿一伸叠到了他的肚子上,白深忍了一会儿,没过几分钟就觉得有点儿喘不上气。路浔蹭了蹭靠近了些,迷迷糊糊地咂了咂嘴说了句梦话。白深凑近了一点儿听他在说些啥,路浔突然又闭嘴安静下来,把他当抱枕似的圈在怀里。大冬天的半晚上,被他这么一搂,白深竟然还觉得有点儿热。他向外拱了点儿,像挤已经用完的牙膏似的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动。没动一会儿,路浔突然抖了一下,然后愣住了,白深也跟着他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路浔长舒了一口气,白深又拱了回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做噩梦了?”“嗯。”路浔含糊地应了一声。白深没说话,等着他开口,路浔要是愿意说,他就听着,要是不愿意说,他也可以等到他要说的时候。“我们把然然领养了吧?”路浔突然开口说。“好。”白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