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守着,莫要出了纰漏!”
“待我这副身子死了就回去放心,我快死了。”
风无怀闻言顿时一惊,果断推门而入。
匆忙行至床边,他愣住脚步,只见小凤凰正躺在被踢开的被子上,呼呼大睡中。
她嘴巴一张一翕呢喃着什么,没有方才那么大声,含在口中细碎不清,原来是在做梦。
风无怀不由松了口气,方才她那句“我快死了。”宛若尖刀,扎得他浑身一颤。就连此时,心跳仍咚咚咚地节奏无序。
他真见不得她出事
之前听闻容絮被凤帝重罚,对她的担忧远胜过对凤帝的愤怒。当他赶去丹穴山,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凤凰躺在地上,双腿仿佛被禁锢在地上,动弹不了。
却才惊觉,他怕的就是她一个‘死’字。像是束缚脖颈的金刚圈,稍微施加力道,就能扼住他的呼吸。
直到容絮安稳入睡,没再说梦话,风无怀才靠坐在床头,伸手帮她将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恰发现她压在身下的几根羽毛。
他将羽毛拾起,端详一番,眉头不禁拢起——这是新掉落的。
她如今羽毛褪得频繁,也不知是否因为受伤过重,气血虚弱所导致的。加之新羽一直未长,身上羽毛稀稀疏疏,尤其脖颈一圈,隐约能见着白色肌肤。
风无怀一边寻思是否要去天界找仙医帮她诊治,一边将这几根脱落的羽毛一一收好,再褪下外裳,躺在她身侧。
深夜,半梦半醒间,风无怀恍惚闻得几声呓语。
他睁眼循声看去,只见容絮将自己抱成团,时不时哼唧几句模糊不清的话。
又在做梦?
他起身晃晃她,却没反应,口中依然念着什么。
“容絮?”他轻轻推了推她身子。
容絮仍旧未醒,像陷入无法脱身的梦中。
没多会儿,她开始气喘吁吁:“我没有去南虞山,我不知道……不要拔我的尾翎。”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
风无怀听得眉头紧蹙,她是梦到了被拔尾翎那日的事?
只听她又哭喊着哀求道:“我没有撒谎……求求你,祖父……”
祖父,凤帝?
容絮从不唤凤帝为祖父,为了求他放过自己,竟将自己素来难以启齿的称呼也叫了出来。可她终究没能逃过这劫,凤帝从不曾相信她。
“为什么你们不信我舅舅救我……谁来救我。”容絮已然泣不成声,哀求无法。
风无怀再听不下去,将她抱起来,学着她曾哄着幼时的他那般,轻轻拍着她的身子,口中小声地吟曲,慢慢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