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询问金奎植有关朝鲜革命运动的情形。金奎植的英语比我们说得较为流利,作
了一番相当详细的陈述。列宁也对他表示一番鼓励。继之,列宁与施玛斯基用俄语交谈;我
们从旁观察,看出他们的情态十分亲切。据我所知,施玛斯基还是在一九○五年以前见过列
宁,此后就再没有会过面了。此次相逢,他们畅谈着别后境况,以及西伯利亚远东一带的和
这次大会中的许多重要问题。那位自命不凡的施玛斯基对他的领袖极其尊敬,但也极其自然,
而列宁对施玛斯基似也充分流露着友爱神情。这种亲密的同志关系,在列宁逝世以后的俄国,
再也不易发现了。那时,列宁似患重听,也许由于我们的英语说得太坏,更使他难于听懂。
他在谈话时,总是倾斜着头向发言者靠近,眼睛里充满自信的光芒,全神贯注,一个字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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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肯轻易放过。爱芬的翻译如果有一个字不甚恰当,他就和气地加以点明;如果我们说话的意
思不够清楚,他也要问个明白,看来他的英文程度比在座者都要高明些。
告辞的时候,列宁以亲切的态度双手紧握着邓培的手,用英语向我说:&ldo;铁路工人运动
是很重要的。在俄国革命中,铁路工人起过重大的作用;在未来的中国革命中,他们也一定
会起同样的或者更重大的作用。请你将我的意思说给他听。&rdo;邓培这个朴实的工人领袖,听
了我的翻译后张口大笑,点头不已,作为对列宁盛意的回答。列宁睹此,也露出乐不可支的
笑容。
这次谈话因为翻译的费时,花去两小时以上的时间,谈话的内容却很简单。我们一行四
人,对于这次晤谈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晤谈时那种友爱亲切的气氛,使大家事后称道不
已。在中国共产党中委中,我是唯一见过列宁的人。我就觉得他是俄国革命的象征、是一位
纯正的教主。我从未在其他的苏俄领袖身上看见过和列宁同样的品格,好像他们都染上了一
些其他的味道,如官僚气、俄国味之类。
列宁一开始就向我们提出国共两党能否合作,显然是他所注意的一个关键问题。在远东
劳苦人民大会上,中国问题的中心是各派革命势力的团结;不用说,国共两党的合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