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抗战发生,我不计以往一切,挺身出来为抗日做一些事。在洛川会议上,中共中央领导
同志,包括担任这次会议主席的张闻天在内,都要求我出来担负边区政府主席的职务,并鼓
励我,说过去对我的斗争早已结束了,在抗日紧急关头,决不会旧事重提了,他们表示信任
我,使我能安心工作。同志们批评我的话,我不愿多加答复,仅指出某某几点显系毫无事实
根据的。我要请你们设身处地想想,你们将我痛骂的不成样子,我这个边区政府主席还能够
做下去吗?我还要请问你们,在此抗日紧急关头,你们没有将时间用在准备抗日的工作上,
去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里大声疾呼的围剿我,究竟你们的目的何在。
在我发言以后,继起的发言者指责我承认错误并不彻底,没有放弃反抗的武器;也有人
说,为了中共的领导威信,要求我多承担起一些错误的责任。另外有一个在中央书记处新任
工作的后进小伙子(我并不认识他),起而发表攻击我的言论。他凭空的说:金子是发亮的,
但并非一切发亮的东西都是金子;苍蝇也是发亮的,张国焘同志便一直是中共中央的一个苍
蝇。任会议主席的张闻天并不制止这样的谩骂,反而表示欣赏。这就使我怒不可遏的离开了
会场。
会议结束后的次日,毛泽东约我去谈话,张闻天已先我在座。他们两人笑脸相迎,对我
的辞职表示挽留;并且解释这次斗争会,原是检讨西路军失败的经验,不料又牵涉到两个中
央对立的事,请问不要介意。我深恶他们这种表里不一致的虚伪把戏,我也想到因我昨天在
会议上的发言,指责了他们毫无信义,使他们不好等闲视之,故又来一次请我原谅,其实他
们反对我的阴谋,绝不会改变的。当时我若坚持辞职以示抗议,那就当面闹翻了。我那时还
不愿那样做,因此也不再提辞职的话,当场敷衍了几句,也就罢了。
在这次谈话后,我又同张闻天会见过两三次,我自然必须要将边区政府的工作向这位中
央书记报告,可是张闻天摆出他书记的臭架子,蛮不讲理的打官腔,有点像恶婆婆折磨媳妇
似的。这种小人的行径,我虽然有点生气和好笑,但也忍者不说甚么。当年十一至十二月之
间,我可说受尽了折磨,边区政府的工作受到严重的干扰,一个星期的反张国焘斗争以及许
多暗中的麻烦,这些事都是由毛泽东在后面掌舵,而由张闻天在前面喊打喊杀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