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闻言,神色几经变换,终于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来话长,岳父大人是想站着听?”
“……”江辙看了他一会儿,忽的一声嗤笑,竟然转身就走。
“喂?”连陆臻都傻眼了,什么状况这是!
李钰怎么也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话,江辙居然是这个反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看着人已经要走到拐角处马上就看不见了,不由得一声怒吼:“江辙!你站住!”
然而,原本他以为不会听他的江辙却真的停下了脚步,回头不屑道,“早这样不就行了。”
李钰迷茫了一下,然后终于恍然,江辙不满的,竟是他半讽刺意味的那一声“岳父大人”,不由得脸上忽青忽白,煞是好看。
“嗯?”江辙微一挑眉。
“春山图。”李钰咬牙切齿道,他也怕江辙的性子太过古怪,真是不听他说话直接走人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他都能感觉到,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也许哪一天,他就会真的变成一个疯子。
“你要说的是前朝宝藏?”江辙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不,我要说的是,你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件事的吗?”李钰道。
“什么?”江辙微微皱眉,想了想,终于走了回来。
春山图藏着前朝宝藏的秘密,这个消息要打探到并不难,最关键的问题是,李钰曾经囚禁了包括陆臻在内的很多人逼问春山图的下落,那么,究竟是谁告诉他春山图在欧阳慧手里,而他抓的那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人,到底有什么共同点?
“的确有人告诉我,春山图在慧儿……啊!”
李钰一句话没说完,陆臻就丢了一枚铜板过去,从他嘴边划过,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直到耳根。
“你嘴里不配提我慧姐姐的名字。”少年压抑着情绪,眼中的光芒宛如凌厉的刀锋一般骇人。
李钰捂着伤口,居然也没反驳,沉默了一会儿,却径直接下去说道:“那个人告诉我,想要得到前朝宝藏,需要两件东西,春山图是地图,皇族血脉是钥匙,缺一样,永远打不开宝藏的秘密。”
“你不是想说慧姐姐是那啥前朝皇族血脉吧?”陆臻嘲讽道。
“当然不是。”李钰摇头。
若是欧阳慧是钥匙,在她留下孩子之前,他怎么敢动手杀了她,就不怕万一宝库里还需要所谓“钥匙”吗?
“继续。”江辙打断道。
“我抓你们,确实是为了春山图的下落。”李钰倒是真没什么隐瞒的,直接说了出来,“那人说,这世上最后一个见过春山图的人是欧阳燕,而慧……她可能是欧阳燕的女儿,是最有希望知道春山图下落的人。”
“那你不打慧姐姐的主意,找我们有什么用?”陆臻说着,皱了皱眉,又冷笑道,“对了,你不敢。你怕慧姐姐,根本不敢在撕破脸后还留着她,所以,你干脆直接杀了她,从她身边的人身上想办法。不过,我们有什么共同点?以前我没想通过,不过听你提起欧阳燕,倒是明白了。被你抓的人,不是灵州人士,就是曾经被慧姐姐派往灵州办事,你觉得,我们最有可能参与了春山图的事,对吗?”
“是。”李钰点点头。
当初欧阳慧没说错,这个少年确实够聪明,只要稍稍给他一点提示,他就能猜得*不离十。
“钥匙呢?是谁?”江辙道。
“他没有告诉我,不过很显然他知道谁是钥匙。”李钰摇了摇头道,“他掌握着钥匙,只有拿到春山图,我才有跟他谈条件的资格。”
“南楚,还是西秦,或者是北燕?”江辙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了一句。
李钰一怔,满脸的呆滞。
“笨!”陆臻忍不住嘲讽道,“你是东华的皇子,那时候,已经快是太子了吧?如果没有能和你不相上下的身份,就算拿着钥匙,也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
“的确如此。”李钰苦涩地一笑。
“好了,说吧,是哪一个?”陆臻不耐烦道。
“西秦太子,夏泽苍。”李钰答道。
“你见到的,应该不是夏泽苍本人吧?”江辙道。
这两人是不可能离开本国的,所以,一定也是从未见过面。
“不过,朱仲元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探子,当然,我也是一年前才知道这件事。”李钰道。
陆臻顿时想起了秦绾好像说过,他画的那个负责拷问他们的小老头,就叫这个名字。
“蠢!”江辙隐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