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玉溪在门口守着,看到沈燕然带着简池回来了,连忙行礼。
沈燕然摆手:“下去休息吧。”
玉溪不敢多言,行礼后就退下了。
屋内烧着炭,温暖如春季,简池褪下自己的大氅,坐在桌畔看着沈燕然动作。
沈燕然:“今天感觉好些了?”
简池其实没什么感觉,但是为了让沈燕然能稍微安心一些还是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因为自己的心里也装着事,他兴致不高。
沈燕然何等玲珑剔透的心思,看出来了:“神医跟你说什么了?”
简池的手握着杯子,摩挲了两下,终于提笔写字:“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沈燕然挑眉,勾唇笑:“比如呢?”
简池安静的看着他。
穿着黑袍的男子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瞧着他:“是孤很心悦你的这件事情吗?”
“……”
不要转换话题。
简池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跟沈燕然摊牌:“从今天开始,好好吃饭,睡觉……也好好睡觉。”
沈燕然盯着这一行字看了一会儿,就仿佛不识字了一般,半响,他笑了。
简池有点不开心。
“不觉得不公平吗?”
简池撩起眼皮来看他,微讶。
“你要求我好好活着。”沈向恒黝黑的眸子清晰的照映出简池的身影:“自己却做不到。”
沈向恒勾唇冷笑:“太子殿下不如先管好自己再来要求我。”
简池气闷。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僵硬,两个人誰都没有再说话,蜡烛的光一点点的燃烧,蜡油缓缓的流淌下来。
简池闷声咳嗽了几声,本来只是轻微的咳嗽,却怎么也止不住,缩蜷起身子来咳嗽,捂住唇也盖不住撕心裂肺的声音,他整个身子似乎都在颤抖,像是要把心肺咳出来一般。
沈燕然起初还坐得住,到最后已经半搀扶着简池给他拍背顺气了。
简池咳嗽出了眼泪,眼眶红红的,一抬头,四目相对,泪珠正好滑落下来,滴在沈燕然的手背。
有些冰凉,又似乎带着温热。
似乎有誰叹息了一声,沈燕然搀扶着他坐在床沿:“自己身子都这样了,还有闲心管别人。”
“……”
简池脑袋有点昏,他靠在沈燕然的肩上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沈燕然感觉出来他不舒服了,握住了简池的手:“老实点吧,别惹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