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晴的脸冷了,“赵临盎,她危险是她的事,你想保护她是你的事,你们两个的事我没兴趣,也不想参与。所以,麻烦你放了你的脏手。”
又是脏手。赵临盎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深沉地盯了她一会,没有松手。
赵晚晴毕竟不是七八岁的孩子了,顾虑到场合,另加和赵临盎的几番较量下来,没一次占上风的。在人来人往的教室外,聪明地没有撒野。
回到家后,当着纪雪莹的面,很大动作地甩开赵临盎的手,“砰”地一声摔上门。
“她怎么了?”
难得一起回来一次,怎么又翻脸了?纪雪莹诧异。
赵临盎笑得有点冷,“可能是又没考好吧。”
等纪雪莹洗漱了回房,赵临盎来到妹妹的房间,没有太多情绪,平静又稍显冷淡地道:“雪莹的爸妈礼拜三就回来了,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不要尽做些有损你主人身份的事?”
赵晚晴仿佛又回到小时候,每当她和母亲还有别的小朋友闹别扭,他就这副神情,冷淡的,嫌弃的,厌恶的……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那张平静的面皮下,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心再一次结冰,厉眸眯了眯,抱胸笑道:“赵临盎,你的事你可以做主,我的事,你管得着么?我早有言在先,我没有客人。”
没有客人自然没有主人,赵临盎明白她的逻辑。
不欲再激惹满脸戾气的她,深吸口气,力图平和地对她道:“雪莹她聪明懂事,善解人意,从没有针对你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友善些呢?她住家里的这几天,很关心你,不是么?”
纪雪莹聪明懂事,善解人意。而她赵晚晴,不够聪明、不够懂事、不够善解人意?所以她们之间的问题全在她,他是这个意思么?
真是个好哥哥!她都有那么多不是了,他居然还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地说什么和解?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他不正常呢?
赵晚晴道:“赵临盎,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关心我的人,我就一定要对她友善来着?”
嘲弄一笑,又道:“再说,她到底是不是真关心我,她清楚,我也清楚。所以,有机会请你转告她,想做赵家的媳妇,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虽也姓赵,是会走的‘赵’,不会成为她的威胁,更不会成为她的垫脚石。还有,”
从书包里拿出下午刚由图书馆借来的书丢在地上,冷笑道:“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一些无聊的事,你烦我也烦。”
从床上下来,一脚踢开地上的书,正欲开门赶人。
却在与赵临盎擦身而过时,被他抓住手臂甩在地上,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道:“你一定要这么过分?”
情知不是他的对手,赵晚晴也没有徒劳地反抗,只讥诮道:“我一直这么过分,你才发现?而且,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当初是谁自讨没趣,说和解来着?既然你嫌日子太平淡,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不要怪别人对你没有手下留情。”
赵临盎脸一沉,加重手中的力道。
赵晚晴觉得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偏一声未吭,只张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赵临盎冷道:“不要以为只有你的‘赵’字会走,将来走的,指不定是谁呢。”
丢开她,开门走了。
第25章
在赵晚晴的认知里,可没有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理。更别说,她跟赵临盎的关系本就不好。
二人闹僵后,她饭照吃,觉照睡,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也没什么可习惯的,一切正常机械得仿若吵架前。
赵临盎就没那么自在了,每日被她空气般对待,除了无奈,还有挫败。他想,他是永远做不到她那般洒脱决绝的,是以,当把热奶茶放在她桌角,他是做了会被她羞辱的准备的。
她也确没让他失望。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把热奶茶扔进教室前面的垃圾篓。
刚吃了午饭,同学大都还提不起学习的兴致,多在教室里轻声说笑。奶茶丢进垃圾篓的砰然声响打住他们的说话声,都把目光投向始作俑者赵晚晴。
没有又成为众人瞩目的自觉,潇洒地丢了奶茶的赵晚晴,很不潇洒地以龟步走出教室。
生理痛是很多女生的死穴,不知保养的赵晚晴尤是。虚飘地出了教室,在学校小花园寻个僻静的角落坐了,按着小腹,忍不住痛吟出声。
一杯速溶奶茶递到跟前,弱弱的女声响起。
“喝点这个可能会好些。”
瞪着那支明黄色的吸管一会,赵晚晴利眼射向来人。
“你跟踪我?”
被一个外人看到自己叫痛的丑态,惯于要强的赵晚晴做不到无动于衷,又羞又恼地瞪着送她奶茶的郭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