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慢悠悠道:“嗯,有三位哥哥特别厉害,另外五位哥哥还没搞出什么大事来就自杀了,所以大多数不知道我其实已经排到第九去了。”
宋祁惊了:“为什么自杀?”
阿九沉默了一会,才道:“因为他们也不想害人。”
见阿九不想多说,宋祁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而且在古代能一下子生九个的,也是世家大族,或者皇室贵胄。
这少年的身世必定不简单。
宋祁打坐调息好,总算想起还被他留在阴宅挖水潭的奉鸣齐,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
转头一看阿九正合衣躺在稻草上,嘴里含了一小截枯草,百无聊赖地数空中飞着的小蚊虫。
宋祁感觉自己好多了,但依然想躺着不动,可一想还在挖水潭的奉鸣齐,不得不起身道:“我得再回阴宅一趟,还有位朋友被落在那。”
阿九跟着坐了起来,眨着眼睛问:“你介不介意捎上我一块?”
宋祁自然是希望这样一位战斗力彪悍的打手跟着的,毕竟他原本奉行的准则就是,自己能不动就不动,不得不动就勉为其难动一动,实在动不了就放弃。
宋祁压了压翘起来的嘴角,道:“你若不嫌麻烦,自然是不介意的。”
夜里的归雁山比天亮时更加黑沉阴森,也要寒冷许多,宋祁看那少年穿得极少,便从乾坤囊里取出一件外袍递给他,阿九一怔,接过来老老实实穿在了身上。
再次回到那座阴宅,见其大门两侧挂着红亮亮的大灯笼,朱红大门洞开,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嘴,似乎就等着他们回去似的。
宋祁:“”这一看就必不可能走大门啊。
拉着阿九绕了一大圈,找了个偏僻的墙角翻了进去,熟门熟路找到之前那个水潭,垫脚一看并没看到奉鸣齐,心里道了声善哉善哉,默认刚认的仁兄估计已凶多吉少,正要转身离去,就听扑通一声在不远处响起。
一个满是泥垢的脑袋抬了起来,举着铲子又是扑通一声,如同愚公移山般艰难地把水潭里的水往活泉里引。
宋祁走近了些,借着幽幽的月光辨认片刻,并不是什么魑魅魍魉,正是奉鸣齐。
奉鸣齐也看见了他,扬起手挥了挥,欣喜地大声呼叫:“这呢这呢,兄弟你弄好别的地方没?”
宋祁突然觉得,在这里无忧无虑地挖水潭,也不失为一种雅兴。
隔着极旷阔的一面水潭,宋祁同样呼声回他:“还没呢,你怎么自己动手挖起来了?”
奉鸣齐大声回复:“挖到一半灵力枯竭了,怕耽误你那边的进程,就自己找了个铲子挖,这不,一不小心就挖到天黑了。”
宋祁正要用更大的声音回复,突然感觉到身后阴恻恻的,他一抖,连忙躲到了阿九身后,随即察觉到自己这般有点不像样,又慢腾腾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