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凶狠地棱她一眼。
她被吓得赶忙举花挡脸,生怕真岛吾朗动怒做出什么来,可他没有,他只是说:&ldo;躲什么,我不打女人。&rdo;
&ldo;……哦。&rdo;
上原律从花束后探出脑袋,意识到自己刚才大概错怪他了,想了想,便说:&ldo;下半部分写有名字和详细地址。&rdo;
真岛吾朗一愣,旋即笑了一声。
&ldo;……看来我是被&lso;花屋&rso;摆了一道啊。&rdo;
上原律茫然地注视着他。
稍微咀嚼这番对话可以得知,真岛吾朗和&ldo;赛之花屋&rdo;似乎是旧识,目前同住一栋大楼,一个在高层,一个在地底。
有效信息太少了,她没有再揣测下去,而是四下瞧了瞧分布在她四周的&ldo;黑西装&rdo;们,然后暗自计算起了成功撤退的可能性。
&ldo;然后呢?你想问什么?&rdo;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思考。
她故作礼貌地笑了笑:&ldo;呃,不,今……今天先不打扰您了。我只是想来确认这上面的情报是真是假,所以请允许我就此告辞,改日登门拜访。&rdo;
真岛吾朗好像没料到她的回答,诧异地扬眉,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问:
&ldo;我明白了。你在怕我?&rdo;
&ldo;……&rdo;
上原律迅速挺直背脊。
黑色眼罩上那条银白色的蛇仿佛钻进了他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
‐‐这是猎食者的眼神。不具备攻击性,不足以致命,只是观察,饶有兴致的观察。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和他对视,正视他眼中那条吐信的蛇。
&ldo;不。我不怕你。&rdo;
这是一场潜藏于深海之下的抗争。亘古旷远,没有尽头。
她只知道她不能移开视线,更不能认输。这并非争强好胜,而是出于她的身份‐‐她&ldo;曾经&rdo;的身份。
直到他微微一笑,主动摘下了&ldo;猎食者&rdo;的面具。
日光回到他眼中,银蛇重返海底。
上原律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一楼的。她扶住墙,试图靠冰冷的触感唤回记忆。
现在尚是上班时间,从电梯里出来的白领男女朝她投来好奇的视线。她无暇去管,索性倚上墙壁,拭去刘海下细密的汗珠,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男人最后的话语萦绕耳畔。
他笑道,行,看不出来,挺有骨气的。要是哪天想问了,就打电话联系我。
&ldo;老大叔啊,你可把我给害惨了……&rdo;
上原律从兜里掏出&ldo;花屋&rdo;给的纸条,哭笑不得地看着上面的字迹。下半部分写着&ldo;伊达真:京浜新闻社&rdo;。
记者吗?
她挠挠头,揣好纸条,快步走出了大门。
&ldo;老大,这花要扔了吗?&rdo;
男人闻言,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花束。
&ldo;放那儿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