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十来分钟,莫渔魂儿回来了,一跃而起帮岑江格把碗碟收进厨房,就关了推拉门神神秘秘地和罗女士开始拉拉扯扯。
岑江格好奇,开着水假装洗碗,顺着门缝往外偷看——莫渔居然给了罗女士一幅画!
他恹恹地回到水池旁,托着台面思考,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不值得一幅画。
岑江格最后的答案是自己被嫌弃了。
可晚上回到家,莫渔照常躺在床上,光着的小腿别有意味地蹭他。
怎么看,都不像是闹别扭的样子。
莫渔被洗香香抱回床上时还很精神,双腿环着岑江格的腰,笑眯眯地问他:“小姨给我织手套,你知道吗?”
岑江格摸着他的脚背摇头。
莫渔动了下脚趾,舒舒服服地枕在胳膊上:“我可真幸福,姚栾书刚说过段时间要出去写生,外边那么冷,我就有手套了!”
“嗯。”岑江格把他的腿放回被窝,“不嫌弃姚栾书是扫把星了?”
莫渔已经睡着了。
岑江格不知在妖怪界人鱼和小猫的地位孰高,但自己家这只人鱼,除了学画的那6个小时,回家总是吃了就秒睡。
明明是个小人鱼,最近的习性却越来越像小猫。
莫渔学画的热情在冬天来时还没有消退,甚至更浓重了些,说周三、周五想多画一会儿,晚上就不回家了。
现在轮到岑江格觉得姚栾书是扫把星,好端端地让莫渔沉迷上了画画,连家也不回了。
姚栾书无辜极了,连打了十来个喷嚏都不知是为什么。
他的夜生活向来是周五最丰富,照常锁了工作室的门出去找酒喝。
说来也巧,岑江格正好经过酒吧巷,想起莫渔喜欢喝其中一家的果酒,他刚停好车,就看姚栾书和一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姚栾书的脸上全是惊讶。
岑江格抛着车钥匙,脸色阴沉沉的:“我倒也想问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坐一块推理了五分钟,得出一个结论:莫渔学会撒谎了。
一个是天天晚上一起睡的人,一个是天天白天一起画画的人,居然都不知道他可能的去向。
总之,莫渔在大半个月前就停了晚上6点到9点的课,更是从来没有因为学画太晚耽误回家。
岑江格睡不着,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还是给莫渔打了个电话。
隔了一会儿,莫渔才接了起来,声音软软的“喂”了一声。
堵了一晚上的话全部消失了,岑江格清了清嗓子,只说了“我想你”。
莫渔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似乎是走了几步推开了窗,能听到一点风声,他低声说:“我也好想你哦,中午我就回家啦!”
岑江格抱着膝盖,也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中午怎么还不来,你能让时间快一点吗?”
莫渔也发愁:“不能呀,我回家的时候走快一点吧。”
莫渔平时下早课是12点,他爱逛,在坐地铁前总是喜欢这里看看那里转转,拖拖拉拉回家基本都要下午3点了。
这天却径直回了家,运气也好,每次倒车时都正好能遇到要坐的车。
等到了小区门口,他的心几乎是扑通扑通跳着,他抓着画板跑了起来。
从小区门口到他们家大概还有弯弯绕绕七八百米的距离,中间要经过一个喷泉,还有一些绿化复杂的小径,最后才是整段的宽敞大路。
莫渔埋头直冲,在和喷泉旁的某个人擦肩而过时被抓住了,他“啊”地叫了一声,看清是岑江格又开始哈哈大笑,猛地往上一跳被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
岑江格亲他的鼻子:“等不了了,特别想见你。”
莫渔嘻嘻哈哈躲着岑江格细碎的吻,自己又抱住他的脑袋,在脑门儿上清脆地亲了一口:“我也特别想你!你不知道,我今天坐车特别顺利,都是刚到站车就来啦!公交公司对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