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气力自然对慕容苍没有任何影响,可是慕容苍手指一颤,那柄枪竟然直直的“铛”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这个小男孩长得模样清秀,眉眼间尽显活泼聪慧,圆圆亮亮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小孩子的怒意。
这一下子便将慕容苍看得愣住了,小小的人儿,就好似同自己小时候照片上的样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唯一的不同只是那时候的他倚靠在母亲的怀中笑容灿烂,而此刻这个小家伙则是瞪大眼睛气呼呼地在他腿上用力的捶打。
怎么会这么像?是不是他搞错了什么?
慕容苍的脑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乱过。
“爸爸……你有没有事?”越越松开手,突然一下子转身抱住江承泽的大腿,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越越乖,爸爸没事,你看,爸爸和妈妈什么事都没有!”江承泽爱怜的一把将越越抱进了怀中轻声安抚道。
“坏人……爸爸,他是坏人,赶他出去……”越越一边抽抽噎噎地说着话,一边伸出小小的胖乎乎的手指指向慕容苍。
慕容苍听到这样的童言稚语,神色骤然变得阴暗,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此刻已经被充满了一肚子的火气。
爸爸,一个长得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竟然称呼那个男人爸爸?!
他一把拽住柯宁的手,将她拖到近前来,心头恨得都快着火了。大掌握着她的柔荑,只恨不能将那纤弱无骨的小手一把捏碎了才能解气。
“柯宁,你给我解释,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已经惊呆了,一时之间哪里有应对的准备,看着男人似要喷火的眼睛,她慢慢平静下来:“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慕容苍被她的态度越发激怒,手掌上扬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你说?是我的儿子,还是你跟其他野男人生下来的孽种。”
“够了,慕容苍,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你算什么?凭什么这样说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听到越越被他用这样恶劣的话语称呼,柯宁也气爆了,浑身骨骼和肌肤骤然紧绷,随时做好要与他拼命的准备。
慕容苍回头再次仔细看了看越越的小脸,心中越发不安与急躁了起来。
“天宇,文件上孩子的出生月份是几月?”
“苍少,是八月。”
天宇站在一旁见他们三人闹作一团,又不能上前帮忙已经痛苦万分了,当他看见那个神秘的大礼物从天而降时以为事情始终出现了转机。哪里想到竟然从头到尾自家的老板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打上门来,他原来并不知道这个小男孩是他的亲骨肉!
话音一落,柯宁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慕容苍找人调查了她和孩子,所以孩子的出生年月才会被调查得如此细致。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纸包不住火这一说。
天宇的回答令慕容苍也同样一怔,脑子里迅速地计算起来。
那一天他怒火攻心地翻出文件的时候,只是确定了柯宁是带着一个孩子在桐城呆了两年,却并未注意到这个孩子的出生月份。因为他在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那一日在教会医院中,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医生对他说“抱歉,遗憾,没能保住孩子?”
那么这个月份是如此的吻合,又该如何解释呢?
想起那个唯一的可能性,慕容苍双眼变得血红而凌厉,他调头过来冷冷地注视着她:“你到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
柯宁将头偏向一边,“他--不是你的儿子。”
“你敢对天发誓?”慕容苍冷冷一笑,伸出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如果不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他的出生日期恰好是八月?”
“那你既然调查过我,难道没有看到资料上显示我生他的时候差点难产血崩而死吗?越越他是早产儿,所以就算他出生日期是八月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柯宁闭了闭眼睛,不忍再将这个谎言继续下去。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不愿意对他说真话?孩子那一模一样的眉眼又该如何解释?慕容苍此刻差点就要疯掉了,一拳重重地打在柯宁身后的墙上,墙皮被震得簌簌掉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便只有带他回去验DNA了。”他抽回手来,指节上已经因为撞击流出血来。
江承泽抱着孩子站得远远的,听到慕容苍的话也自知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