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一愣,脸立刻红了,一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边嗔怪道:“公子真是性急……”
正说着,他将卿晏的前襟解开了,忽然,那襟口中掉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方雪白的素帕,折得整整齐齐,上面绣着一枝横斜疏瘦的梅花,清雅不俗。
卿晏微怔。
这东西贴身放着,想必是紧要之物,小倌赶紧捡了起来,递过去,道:“公子,你的帕子。”
雪白的帕子落在卿晏掌心,仿佛还带着浅浅的白檀香味。
清疏,幽冷。让卿晏想到了北原漫无边际的茫茫白雪,一瞬间,被情热蒸烤的眉目神思清明了许多。
他的喉咙滚了滚,忽然站起了身往厢房外走。
“公子!公子?……”
小倌不明所以,紧追着他走了几步,卿晏将衣襟重新拢紧,握着帕子,从袖子里摸了块灵石,回手抛给了那小倌。
“抱歉,打扰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匆匆下了楼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楼。
第55章
卿晏一路跑回了司官安排的府院中。
刚踏进房间里,他立刻反手将门掩上落了锁。卿晏浑身无力,仰头靠在门上,胸口起伏不定,剧烈喘息。
情热期是oga最脆弱的时候,非伴侣的任何性别靠近,都会让他们敏感地觉得冒犯。虽然这个世界没有alpha,但卿晏仍然有这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倒流,心脏在胸膛里砰砰跳得格外厉害。
这种渴望是原始的,本能的,完全不由他自己做主,无法控制。
那方素帕还在他的掌心,满室都是他的腺体溢散出的巧克力甜香,只有这方手帕散发着白檀清幽的冷香,似有若无,清浅疏淡。
帕子都被他掌心沁出的汗水微微打湿了。
卿晏仰面倒在榻上,脑子被情热折磨得不是十分清醒,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这似乎是眼下唯一能给他慰藉之物。
他矛盾极了,脑中简直天人交战,一半想将这帕子抓紧,贪恋地留住上面残留的一点余香,另一半想将它甩得远远的,避如蛇蝎,免得被这一点淡淡的冷香得勾更糟糕,整个人是一团混乱。
情潮欲浪,连缓慢流淌的时间都成了一种煎熬。卿晏犹如陷入泥沼,整个人泥泞潮湿,穿着衣服洗了个澡似的。
眼尾一抹软红湿痕,水色把瞳仁洗得更加黑白分明。
刚才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改了念头,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座花楼,现在理智回笼,他生出了一点悔意。
如果那样他不能接受,那现在他又要如何度过情热期?
为何要走?
……
卿晏想不明白,事实上,他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思考这些问题,他的大脑根本转不动,完完全全卡死了。
情热把最后一丝理智也熬干了,卿晏茫茫然,未加思索,将手中的帕子举起,凑到鼻边,很羞耻又快意地嗅闻,渴求那缕清冷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