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还是打点精神应付卽将到临的许多难题为上。
人声嘈杂中,又有一批人拥入大厅,我眼睛一亮,差点惊叫出来,突然看到内人也被他
们抓来了。我也顾不得许多,马上站起来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是不是看我不回来,
你到齐家去找我?」她点了点头,我提醒她:「千万少说话…:」刚说到这里,有人走过来干
涉,同时把我拖回原来的座位,我不肯坐下,提高声音对那个小广东说:「这位太太就是内
人,你看,她大着肚子,又不是做工作的,你们抓她干什么?我章宝照刚才不是和你说过我
是内交通吗?有什么问题问我好了,千万不能难为她。」我这几句话虽然表面上是在讲情理,
而实际上也在提示老齐和内人他们听。这样免得以后各执一词,破绽越来越大。谁知道这个
小广东闷声不响,皮笑肉不笑的望到别处去了。此刻,大厅(候审室)挂钟指出八点二十七
分,从另一间房子里出来一个人,招呼老齐随他进去:老齐站起来,显得好疲倦,也许是人
太高,连背脊都有点驼了。不过,他仍然保持着高度的镇定。能使我精神为之一振的,是捕
房里的人不许日本人他们跟进去。我想,等一会我进去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的话,那还有
一点小小的机会可以利用。
老齐被唤进去大约只有十几分钟就出来了,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来。接着,轮到了
我,果不其然的不让那个小广东跟在后面,虽然他们争执了几句,结果还是我一个进去的。
这是一间办公室,并不如想象中有法官高踞在上、俯视垂问的样子。大写台后面坐的是
法国人,五十岁上下,短小见方,不缓不急,很有气质;我希望他就是我们「上海区」的关
系人马龙,写字台旁边另外坐着一个比他年纪轻的中国人,面前摆着一个纸板夹子,看上去
不是书记就是翻译了。外国人挥手让我坐在那个预置的空位上,大概是要问我几句话了。我
不待他问我,先就冒然叫了一声「马龙先生」,看看他有没有反应,不意他竟微笑的点了点
头,接着,他和那个年轻的中国人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外国语,于是,那个人瞄了我一眼站
起来从另外一房门走到后面去了。
我不管可能是马龙的这个人懂不懂我说的是什么,还是直截了当的吐露了我的心意,为
了便于他了解,我边说边作手式的告诉他:「我就是『关镇』,上海的负责人。」我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