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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虎子愤恨地骂了一句：&ldo;狗日的，休想让我投降！&rdo;他一转身，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躲在棺材后的马太太。思绪渐渐平静下来：&ldo;如果我死，倒也没啥，只是马太太无法活着逃出城去，这样马少校死也无法瞑目啊！&rdo;

他看了一眼那几个大棺材，突然有了主意。他爬到马太太身边，一五一十地把办法向马太太说了，马太太起初不同意，但虎子坚持说只有这样才能把她救出去，所以她最后也只好同意了。

虎子让马太太爬进一口棺材，在她身上铺了些稻草，接着找来了一根筷子让她咬着，并叮嘱道：&ldo;万一鬼子的刺刀扎到你，你再疼也得忍着，千万别出声！&rdo;

一切布置好后，虎子向屋外喊道：&ldo;可以比武，但我有个条件，就是要把我兄弟放在棺材里水葬，这是我们那一带的风俗。如果同意，我就答应比武。&rdo;

&ldo;可以，我答应你的条件！&rdo;佐官想了想，反正是一死人，水葬火葬都一样，于是便同意了。

虎子见鬼子同意了，便开了门，几个鬼子兵上来搜了他的身，又拿走了他哪支空枪。在确信他已没有任何武器后，佐官便在胖翻译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胖翻译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ldo;就是他，他就是赵剑虎，在上海，他一人连续炸掉了两辆皇军坦克，我在那时候就盯上他了。&rdo;

虎子一看，那张报纸就是登着他照片的那张《申报》，想不到这胖翻译在那时候就已经决定死心塌地地做汉奸了。

&ldo;呦西，中的英雄，我很敬重！&rdo;佐官道。

虎子指了指那口藏着马太太的棺材说：&ldo;你们把我那个穿旗袍的兄弟放在这口棺材里吧，我要亲自送他一程！&rdo;

&ldo;呦西！&rdo;佐官一挥手，几个鬼子兵就把那口棺材抬了出来，又把曹学员的尸体入了殓，由于不放心，又用刺刀在稻草堆里搅了几下。虎子见刺刀上没见红，这才放心。

他护着棺材，在鬼子的押解下出了汉中门，来到了长江边上。

又一个黎明到来了。

暗淡的晨光下，几十个鬼子兵正围着一块直径约二十米的江滩地反复踩踏着，虎子注意到那是一片新土，几只抠着泥土的手指还露在外面，有粗糙黝黑的，也有细腻粉白的，既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控诉。

&ldo;鬼子刚才又在这里不知道活埋了多少人。&rdo;虎子暗自思索了一下，对鬼子佐官道，&ldo;现在把我的兄弟水葬了吧！&rdo;

佐官摆了摆手，几个日本兵便把棺材推到了江里，虎子的心随着棺材往下一沉，说老实话，他心里也没底，装着两个人的棺材能不能漂起来。那口棺材往水里沉了一下，但很快就漂起来了，在水面上露出了一个顶盖，虎子那颗悬着心这才放下。

&ldo;赵先生，你的要求我已照办了，现在比武可以开始了吗？&rdo;佐官道。

虎子瞥了一眼那口棺材，它正顺着水流渐渐荡漾开去，于是便说：&ldo;你说怎么比？&rdo;

正文二十七（大结局）

二十七

佐官一挥手，几个日本兵在江滩上安置好了三个木条钉成的十字架，然后推上来三个中国老百姓，他们被分别反绑在十字架上。

佐官说：&ldo;我早就听闻赵先生有&lso;飞石打鸟，百发百中&rso;的绝技，今天想见识一下，如果你能用石头打中我扔出去的东西，那么这三个人就可以活下来，但是，如果你失手了，那么你和这三人都将被处决！&rdo;

十字架上的三个中国人向他投来了乞求的目光，他突然觉得自己此时就是马太太所说的那则寓言中的少年，这三个无辜的生命，哪怕只救出其中的一个也好啊！至少要比那个整天在胸前比划着十字，却眼睁睁地看着女护士们被日军带走而束手无策的美国院长要来得强。他冲佐官说：&ldo;开始吧！&rdo;

胖翻译递给了佐官一只鸟笼，又给了虎子几块石头。

佐官说：&ldo;如果你能击中我扔出去的这两只飞鸟的话，第一个中国人将被释放。&rdo;他一甩手，两只飞鸟扑棱着翅膀向空中飞去，还没等它们飞出去多远，虎子手疾眼快，两个石子同时飞了出去，飞鸟被双双击落下来。

围观的鬼子们发出&ldo;哗&rdo;的一声惊呼，那个佐官更是拍起手来：&ldo;好，赵先生果然好功夫，我兑现我的承诺，第一个中国人有机会活下来。&rdo;

鬼子兵用刀挑开了捆着第一个中国人的绳子。

虎子心里琢磨着：&ldo;鬼子们才不会轻易放了我们呢！&rdo;他突然想到了一条脱身之计，趁着鬼子们惊呼的时候，他悄悄将身子挪向那个佐官。

&ldo;第二轮，你必须用飞子击中我扔出去的石块，否则他将死！&rdo;佐官指了指第二个中国人。

虎子瞟了一眼水中的棺材，棺材盖在水波中一起一伏，忽隐忽现，已经漂到了江中。他心里更踏实了。

他冲佐官点点头：&ldo;好吧，你出招！&rdo;

佐官一甩手，一枚石子从他手中飞出，虎子根本没看清他扔出去的是啥玩意儿，只顺着他甩手的方向，又扔出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以更快的速度咬上了佐官扔出去的那枚石子，两块石头在空中一碰，发出&ldo;砰&rdo;地一声响，便各自脱离了飞行的轨道，向两侧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