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虽然庭成岩看不见,却也能猜出他的未尽之语。
一时间庭成岩脑子里闪过诸多可怕设想,明明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不低,他还好像身处冰天雪地一般,狠狠打了个哆嗦。
&ldo;车车,不要啊――!!&rdo;
小东西叫得惨烈无比,不知道的还以为庭蕤对它做了什么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事情,然而真相是庭蕤只是要给它洗澡而已。
庭蕤揪住它的后颈皮,手臂降低了十厘米,小东西的脚丫刚刚触碰到水面,就&ldo;啊啊啊&rdo;地大叫起来,脚丫子使劲儿乱蹬,撩起一大片水花,全都溅在了庭蕤身上,把他浇了个湿透。
庭蕤:&ldo;……&rdo;
他十分无奈:&ldo;只是洗个澡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反应这么激烈干嘛?&rdo;
小东西恹恹地看着他:&ldo;可我就是害怕呀。&rdo;
庭蕤闭了闭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东西浸在了浴缸里。
&ldo;咕噜咕噜……&rdo;水面上冒出了几个泡泡,小东西沉在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对着庭蕤发she幽怨光波。
&ldo;看我也没用,你今天一定要洗澡了。&rdo;庭蕤不为所动。
小东西自从从宴会回来之后就玩野了,不知道在宴会上吃了什么,嘴也养叼了。庭蕤克扣了它一个月的零食也没见它难过,每天早上庭蕤去上学它也跟着出门,不玩到天黑不会回来。
庭蕤忍了它几天终于忍不了了,这家伙不知道到底去哪玩了,每天都是一身糙屑泥土的回来,回来后就往床上钻,把雪白的床单蹭得满是一条条泥印。
庭蕤还在想为什么好几天白棠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直到逮到了小东西这个罪魁祸首,庭蕤才知道原来自己给它背了黑锅。
庭蕤把它从浴缸里提溜出来。
小东西一身蓬松的白毛打湿之后紧紧贴在身上,露出底下被遮挡住粉色的皮肤,身量都小了好几圈,活像一只大号的粉毛耗子。
庭蕤仔仔细细地给它抹上沐浴露,打出细腻的泡沫,被挠到痒处,小东西&ldo;咯咯咯&rdo;笑了起来,泡沫蹭了庭蕤一身。
庭蕤给它洗个澡,结果自己弄得浑身湿透,还听见小东西一边笑一边说:&ldo;车车你也来洗澡啊,我可以给你搓背!&rdo;
小东西一开始因为怕水,还很不情愿,但是庭蕤一给它打上沐浴露,它就跟泡泡玩起来了,简直乐不思蜀,早先那点不情愿完全抛到脑后去了。
&ldo;我帮你洗一洗翅膀啊!&rdo;
翼族的翅膀垂落身后,靠自己是很难清洗到的。
小东西其实也有点奇怪,自从它跟着车车来到了他的世界,它就没有看到过车车露出过翅膀来,明明之前他说过翅膀总是收在身体里不舒服呀,为什么不把它们放出来呢?
它想到就问,庭蕤却是没办法跟它解释。
在异世界他的翅膀被称为神的恩赐,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走在光下,甚至有狂信徒以见到他的翅膀当做毕生的荣耀,不惜千里迢迢赶到教廷朝圣只为了看它一眼。
但是在这里,在他的血统种族还没有定论之前,大大咧咧地露出翅膀只会给他招致麻烦。
想到这里,庭蕤突然想起距离采集样本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按照军方实验室的效率,现在应该出结果了才对。
庭蕤在异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种族,是早已灭绝了的玉爪海东青,被库克族称为神鸟的存在。那时他仔细比对过那只商人送来的海东青身上的一切特征,才得出了这一结论。
庭蕤猜测自己的血统是继承于外公的祖辈,至少庭家祖上是没有海东青的记录的。
现在翼族仅存的一个血统为秋黄海东青的兽人目前正在军部任职,简直可以称为翼族的门面担当,凭借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家族的同时也被军部牢牢管控着,婚姻事业一切都不能自主,只是一个大写的活傀儡而已。
据庭蕤所知,那人目前已经在军部的安排下娶了第五任妻子,孩子也已经生了三个,然而却没有一个是翼族高层期待的海东青,简直让他们大失所望。而且听小叔庭成岩的转述,他们已经在谋划着给他娶第六任妻子了,而且指名要找祖上有海东青血统的,不管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