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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明天你就可以拿到验尸报告了。&rdo;尽管德瑞摩斯法医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不过在他离去之前，他还是走进卧室，和希兹、马克汉与莫朗督察握手道别。

希兹跟着他走到门口，我听见他要门外的警员打电话给公共服务部，叫他们马上把救护车开过来载运金丝雀的尸体。

&ldo;我真的非常佩服你们这位法医!&rdo;凡斯对马克汉说，&ldo;好一个团队!你在这里为这位香消玉殒的金发美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这位快活的法医先生却只为他早起的肝脏担心。&rdo;

&ldo;他有什么不舒服的?&rdo;马克汉抱怨说，&ldo;媒体舆论的压力又没有落在他身上。……对了，你对撕破洋装的质疑点到底在哪里?&rdo;

凡斯懒懒地看着手上点燃的烟。

&ldo;想想看，&rdo;他说，&ldo;这位女士很明显是遭到出其不意的攻击，因为，假如之前发生打斗，她就不会坐在那儿被人从后方活活勒死。因此，在她被勒住脖子的当时，她的睡衣和胸花无疑是完整的。但是‐‐姑且不管你那位生气盎然的法医大人所下的结论‐‐从她衣服损破的情形来看，依常理判断，并不像是她挣扎要呼吸时自己造成的。如果胸前的睡衣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会把手指伸进衣领里然后撕扯上衣透气。可是，如果你注意到的话，她的睡衣上半部根本完好如初，惟一破损的地方是蕾丝荷叶边的部分。它是被一股很大的力量从旁边撕裂的，甚至是被扯破的。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拉扯应该不是向下就是往外。&rdo;

莫朗督察听得非常专心，然而希兹却是毫不在意且没耐性;显然他不认为撕破的睡衣和这件简单的大案子有任何关联。

&ldo;此外，&rdo;凡斯继续，&ldo;还有那胸花，如果她被勒时自己把胸饰扯掉，毫无疑问它应该会掉在地上。因为，想想看，她的尸体侧扭，右膝盘卧，一只拖鞋没有穿在脚上，可见她当时一定挣扎得很厉害。现在我要说的是，在这样的挣扎中，不会有任何胸花还会停留在这位

女士的膝盖上。即使女士小姐们坐得好好的，她们的手套、皮包、手帕、餐巾、小册子之类的东西，都会从她们的膝盖滑落到地上，你们知道吗?&rdo;

&ldo;如果你的论点正确的话，&rdo;马克汉指出，&ldo;也就是说，蕾丝的撕裂和胸花的扯落应该是在她死后才发生的喽?!但我无法理解的是，这种无意义的野蛮行为，目的是什么?&rdo;

&ldo;我也一样，&rdo;凡斯轻声叹息，&ldo;整件事非常诡异。&rdo;

希兹目光锐利地看着他。&ldo;这是你第二次这么说了。但是这件谋杀案中并没有发现你所谓的离奇诡异之处。这个案子再单纯不过了。&rdo;他语气坚决，极力为自己站不住脚的意见抗辩。&ldo;睡衣几乎在任何时间都可能被扯破，&rdo;他顽固地继续说下去，&ldo;胸花可能正好勾到睡衣裙摆的蕾丝，因此没有掉落在地上。&rdo;

&ldo;那么首饰盒你又作何解释，警官?&rdo;凡斯问。

&ldo;嗯，凶手可能是试着要用钳子打开它，但是打不开，于是用自己带来的铁橇撬开的。&rdo;

&ldo;假如他随身带了这么有用的铁橇，&rdo;凡斯继续追问，&ldo;为什么这家伙还要不厌其烦地从客厅找来那没用的钳子?&rdo;

希兹警官尴尬地摇着头。

&ldo;你永远搞不清楚这些歹徒为什么要这样做。&rdo;

&ldo;啧，啧!&rdo;凡斯对他发出藐视斥责的声音。&ldo;&lso;永远&rso;这两个字不应该会是从你这位聪明的警官口中讲出来的吧!&rdo;

希兹依旧眼神锐利地看着凡斯。&ldo;还有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诡异离奇的吗?&rdo;他的敏锐问题又冒了出来。

&ldo;嗯，客厅桌上的台灯。&rdo;

当时我们就站在连接两个房间的拱门上，希兹立刻转身，盯着那个翻倒的台灯。

&ldo;我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do;

&ldo;它翻倒在那，对不对?&rdo;凡斯说。

&ldo;那又怎样?&rdo;希兹完全迷惑了。&ldo;屋子里几乎每样东西都他妈的被搞得东倒西歪。&rdo;

&ldo;哦!但是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大部分的东西被翻搅得乱七八糟，像是抽屉、箱子、柜子、花瓶等等。那就是他们在找东西;他们动作一致地在搜刮所有值钱的东西。但是那座台灯，现在你们看到没，和屋子里的状况不协调，一点也不搭调。它倒在桌子的边角上，相对死者被勒死的地点少说也有五尺远;在挣扎的过程中，台灯不可能被打翻。……不，根本就不会。台灯不应该会翻倒，正如同折叠式方桌上那面美丽的镜子也不应该会破。这就是为什么奇怪的地方。&rdo;

&ldo;那些椅子和那张小桌子怪不怪呢?&rdo;希兹指着两张翻倒的镀金椅子，和一张倾倒在钢琴附近的茶几问凡斯。

&ldo;哦，它们没有什么怪异之处，&rdo;凡斯回答。&ldo;这些都是很轻的家具，很容易被闯进来掠夺财物又急着逃走的歹徒碰倒在一旁。&rdo;

&ldo;这座台灯可能也是在同样的情况下被弄倒的。&rdo;希兹反驳。

凡斯摇着他的头。&ldo;不可能，警官。它是实心铜座的台灯，不会头重脚轻;而且稳稳地站在边角，不会造成任何妨碍。……台灯是故意被弄倒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