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雄在座位上向前倾了倾身体:“你的意思是,绝不悔悟?”
贞德昂起头,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仿佛已被绑在了火刑柱上:“烧死我吧。神要我经过火堆进入祂的怀抱,因为我是祂的孩子,而你们没有资格让我活在你们之中。”
亚瑟?柯克兰看着弗朗西斯毫无反应的背影,眉心纠结起来。
方才贞德冲过来的时候,弗朗西斯似乎想要去推门,他身边的卫兵正要阻止他,亚瑟却以手势制止了他们。
而弗朗西斯不出他所料的,一动都没有动。
他随即下令关好那扇门。
这男人的背影安静得像块墓碑,他想,或许那上面刻着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名字。
但他们永远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墓碑,无论是法兰西,还是英格兰。永远没有墓碑,他们只能一个个送走自己身边的人,而当他们自己消失的时候,这个世界都会忘记他们
“该走了,法兰西。”他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此软弱。
沉默的男人突然转过身,疾步从他身边走过,穿过来时的回廊,在士兵们的监视下离开了这里。
亚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觉得错身而过的那瞬间,似乎瞥见弗朗西斯的嘴角,紧绷得令人心寒。
这是贞德在人间的最后一个晚上。她仍然被关押在小塔里,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抬头只能看到一方小小的窗,视野中却没有月光。
她对看守说,她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接待任何访客。但不速之客依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带着一点不自然的表情。
“不能让我安静地度过最后一个晚上吗,英格兰先生?”
亚瑟苦笑:“我本以为你会有事情问我。”
“没有,”贞德毫不迟疑地摇头,“回去吧,不管是您自己想要来的,还是法兰西拜托您来的。”
“我以为你会想要见他一面。”
但贞德依然摇头:“他不该来的。请您转告他,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所说的话,永远不会改变。只要他还记得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他身边。”
然后贞德不再说话,侧过身去不看对方,是送客的意思。
亚瑟是个识趣的人。他做出谦卑让步的姿态前来探视,她却如此固执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他只得起身告辞,离开了监禁她的牢房。
然而就在他转过一个拐角,走到楼梯前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从牢房传来的歌声。
贞德在唱歌,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旋律坚定昂扬,然而在森冷的石壁之间回响,却又是如此悲伤凄凉。
“不能让我的祖先遭受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