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澜听完姚姨娘的话,愣了愣神。
田姨娘夜里偷偷烧纸?
给蓝氏烧纸?
田姨娘是母亲的陪房,蓝氏入府后一直不待见她,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她。估计还巴不得蓝氏早早就去了。这会给蓝氏烧纸?
“许是给她家里人烧?”
“大姑娘你这话说的,给家人烧,用得着夜里偷偷起来烧?”
季安澜笑了笑,也觉得这话自己都不相信。
又想起曲总管说的玉蕊兄长一事,便想着等田姨娘好些后,问一问她是否认识。
毕竟听说当年她和玉蕊关系极要好。玉蕊出府后,还经常会来探望她。
难道是给玉蕊烧的纸?
可人都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说蓝氏的死,让她又想起旧友来?
季安澜这会还没想那么远,她是绝没想到玉蕊的兄长能来找田姨娘的。
“好了,我把事也跟大姑娘说了,至于大姑娘要做什么,要查什么,不关我事,我也一概不问。”
转身去了花房。
季安澜看她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这姚晚娘是个聪明人。
那会蓝氏恨不得把她扫地出门,她却懂得俯低做小,也不去堵父亲让蓝氏找理由发落她。知蓝氏不待见她,又跑来巴结自己。
如今蓝氏走了,才开始到父亲面前扮解语花,讨他欢心。
若聪明有分寸,季安澜也愿意让她在府里有一份富贵日子过。
季侯府门口,顾少晏打马在门口转悠了几圈,看着手中的匣子,就是不知要以何理由去见她。
直到甄太医从府内出来。
愣了愣神,谁病了?
甄太医擅妇幼一门,常被宫中娘娘召去看诊。是她病了?!前段时间她府里世子夫人过世,莫不是累病了?
“甄太医,留步!”
“哟,是三公子。找老夫?”
“是,想向甄太医讨几粒您那秘制的养身丸。我祖母一到冬天,就胸闷气短,不思饮食。”
“好说。不过老夫此刻未带在身上。待回了府,再让下人送过去。”
“有劳甄太医。”谢了一番。
又状若无意问了一句:“我正要进季侯府拜会,看您从里头出来,怎么是谁有恙?这要是老夫人不方便,我便不好登门了。”
甄太医笑笑,“倒不是老夫人,是世子一位姨娘,忧思过重,起不来身,不是什么大病。应该不妨碍你登门。”
顾少晏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这贸然登门会冲撞了。”
与甄太医告别,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匣子,有些日子没见着她了。她应该还以为自己在行宫吧。
该跟她说一声的。
顾少晏一边为自己找理由,一边在门口踌躇。忍不住心头的思念,又找不到更好登门理由。
罢了罢了,等什么时候见着安冉,再托他送去吧。
打马正准备走,被前来的赵魁叫住,“少晏?”
二人在门口打了声招呼。
“是准备进去,还是才从侯府里出来?”
赵魁看向顾少晏手里的匣子,觉得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