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刚转了一半,两位班委就被后头的两道死亡眼神给杀了回来。
刚还在拌嘴的两个人这会儿倒是挺同仇敌忾。
一个抱着手臂一个托着腮,两个人俱是挑着一边的眉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前面的人。
前排的两位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尾椎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产生了一种被山匪头子和他的霸王花压寨夫人双双盯上的窒息感。
左是狼右是虎。
&ldo;诶哟凶死了凶死了。&rdo;组织委员拉着他同桌的胳膊赶紧的逃向了厕所。
虽然艺术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但是被子的事总还是要解决的。
傅栖楼在最后一节班会课时光明正大地和杜姐姐请了假:&ldo;老师,我要身体力行地欢迎新同学。&rdo;
杜杰站在讲台上:&ldo;你身来我看看。&rdo;
傅栖楼一转身:&ldo;同桌我给你的被子……&rdo;
林昑棠抬手一把捂住了傅栖楼的嘴,嘴角拎起一个敷衍的弧度:&ldo;老师,我们有点事。&rdo;
&ldo;啊?你俩有事啊。那……那先走吧。昑棠和同学都认识了吧?&rdo;杜杰见林昑棠点头,有些惊讶但还是笑了,&ldo;那行,你们去吧。&rdo;
&ldo;诶诶诶好好好。&rdo;傅栖楼从林昑棠的铁爪下钻出来,和杜杰开心地挥手。
林昑棠无言以对地扭过了头,跟在傅栖楼半步远的地方一起走出了教室。
&ldo;别想了,你可没位置能换。&rdo;傅栖楼双手揣在口袋里,侧身弯腰,贱兮兮地凑到林昑棠面前,&ldo;我一年了都没从那个角落挪出去。&rdo;
林昑棠挑眉不说话。
&ldo;前排有什么好的啊是不是。&rdo;傅栖楼拎起一边嘴角,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泪痣跟着一起动了动,&ldo;腿都抻不开。&rdo;
林昑棠敷衍地点了点头。
&ldo;家里的阿姨给我带了两床新的换洗被套和被子,姜黄墨绿你喜欢哪个颜色呀。&rdo;傅栖楼再问。
林昑棠深吸了口气,伸手按住傅栖楼的头给他拧回了向前看的方向:&ldo;随便。&rdo;
傅栖楼也不恼,吊儿郎当地揣着口袋继续在走廊上晃悠。
这会儿铃声已经响了,班会课没什么规定的章程,在十二班哐当哐当挪桌子的动静下,别的班学习的学习出板报的出板报开会的开会,都在自己的教室里热闹着。
两厢映衬下,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就显得格外冷清。
窗外有风吹过,阳光下已经开始泛出些许枯败黄色的树叶在风里缓慢摇晃着,几片干枯的残破叶片被风卷起落在了窗框上。
林昑棠突然有了些不知哪来的伤春悲秋。
但很快,原本就很淡的愁绪瞬间被一个欠揍的脸强硬挥散了。
&ldo;发什么呆呢,下楼了!&rdo;
傅栖楼拽着林昑棠毛衣的领子以防他栽下楼梯,想着浓眉大眼的同志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走着路都能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