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春从商折霜身后飘了出来,朝司镜离去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护着他?”商折霜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是欠着他呢。”
“欠他?”萧临春瞪着眼睛,就差没上前打醒这位姑娘了,“不过,你闻到了吗?他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可不是药香能盖得住的。”
“闻到了。”商折霜怔了怔,才应了萧临春的话。
她最初碰见司镜的时候,他身上总会飘来若隐若现的草药味,而她恰好并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与司镜碰面时,总会下意识地离他远些。
可她刚刚与他的距离并不近,却还是闻到了她下意识排斥的那股味道。
——那是一股草药的清香都掩盖不住的,血的腥味。
“喂!你想你的小情郎想得魔怔了?”
萧临春还在她的耳边咋咋呼呼,而商折霜仅是一拂衣袂,便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你不去投胎了?”
“我这不是想与你再待一会吗!”
“你与你娘亲道完别了?”
“我既然到了桐村,心意便到了,娘亲会知晓的。”
“……”
于是商折霜只好不情不愿地又将萧临春给捎带上了。
依她的话,她此番回去寻到鬼身,便真的会去投胎了。
萧临春这一路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好在商折霜已经适应了七七八八。
她将那舞谱托驿站一寄,之后牵了匹马出来。
“你现下要去哪啊?怎么不使轻功了?”
“反正被当马使的不是你。”
“……”
萧临春总觉得见过司镜之后,商折霜的心情就不大好。但她又难以剖析出商折霜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便适当地少说了些话。
眼前的姑娘身着一袭红裙,翻身上马的一刹,衣袂飘扬,又露出了刚刚那半截手腕。
萧临春本就在她袖中,这回倒是看的真切。
她的手腕雪白,没有一丝伤痕,那条挂着铃铛的红线,仅是松松垮垮地系她的腕上,哪有先前她所看到的深入血脉那般可怖。
萧临春困惑地偏了偏头,这才将脑海中的疑问给驱散了去。
——许是她在幻境中呆久了,也产生了幻觉吧。
商折霜的马术不比轻功差,仅仅花了三日她们便又回到了原先那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