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觉着失望,她将脸轻轻贴在秋千的绳索上,小声问,&ldo;你是累了吗?&rdo;
薛延摇头,&ldo;我不累。&rdo;
阿梨祈求,&ldo;那你来抱抱我罢,你都许久没有抱过我了,我等了好长时间,你才来。&rdo;
薛延觉着舌尖苦涩,费了好大劲才道,&ldo;宝宝,我抱不到你。&rdo;
阿梨垂下头,半晌没说话。
又过一会,她轻轻开口,&ldo;薛延,刚才有个人来找我,告诉我说,我要去别的地方了。&rdo;
她蹙蹙眉,&ldo;可是我舍不得你。&rdo;
薛延心脏猛地一缩,着急问,&ldo;你要去哪里?&rdo;
阿梨茫然地看着他,&ldo;我不知道。&rdo;
薛延蹲下,只短短几个喘息,眼中已有泪,哀哀道,&ldo;你别去,好不好?&rdo;
阿梨似是没听见,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道白光,温声道,&ldo;薛延你看,那道光要带我走的。&rdo;
薛延只觉着血液逆流,连头发稍都是冷的,他想说话,但舌尖已经不属于自己,所有一切都让他感到无能为力。眼前渐渐升起朦胧的白雾,阿梨从秋千上跳下来,冲着那个方向愈走愈远,就要看不见了……
耳边响着他听不懂的乐曲,细细碎碎,催人入眠,像是梵音。
下一刻,薛延猛地惊醒,眼前一片漆黑,天还未亮。
诡异的对白,层叠的白雾,原来是个梦。
也还好是个梦。
薛延坐起身,沉沉地喘着粗气,汗珠顺着下巴流入脖颈,他手脚无力,心底宛如被挖空。
阿黄被他吓到,扭着屁股翻了个身,过了会又沉沉睡去。
薛延好半会才从那股绝望中挣脱出来,他摸了摸枕头,已经湿了,不知是泪还是汗。
偏身给阿梨掖了掖被子,薛延赤着脚下地,咕噜噜喝尽了一杯冷茶,而后呆呆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
他连早饭都未吃,又去了趟医馆。
那里的大夫与药童均已识得了他,纷纷问道,&ldo;薛掌柜,夫人好些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