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心烦意乱到极点,冷着脸霍然把臂弯从女孩的手中抽离。
“谢暮?”她一脸迷惑。
“我想起还有事,你先回车上。”
他人高腿长,几步就淹没在涌动的人潮里。
这就是他的选择——离开。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少了个女人还能活不下去不成。
谢暮原本脚步很快,跟着越来越慢,越来越缓。
最后停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迎着阳光,手掌轻轻捂上左胸膛。
很疼。
每迈开一步,仿佛有刀尖在他心口上戳刺,阳光像他流出的血,很烫。
这是……为什么。
谢暮怔怔地低头,肩上还挂着她圆乎乎的姜黄色小包,她的手机钱包全都在这包里。
而这里不是她前几天来的庙会,是郊区新开的,她不识路。
她!
谢暮连忙转身,入眼密密麻麻的人头,刚要喊出的话卡在喉咙。
怎么这么多人?那女人,人呢?
“沈灵枝!沈灵枝!”
谢暮跟游水似地挤过去,眉头紧皱。
好不容易挤到刚刚分别的点,早已不见女孩的踪影。
打电话给司机,司机说她并没有上车。
“沈灵枝!”
谢暮的脸色焦躁得吓人,吓得旁边欣赏他美色的小姑娘都颤栗不已。
他准备跟族人求助,低头翻找通讯录。
忽然身后涌来一股人浪,尖叫声此起彼伏,谢暮满心眼里都是想着赶紧找人,对外界事物反应迟钝许多,以至于他根本没注意到人群在喊什么,大家在挤什么。
“啊!杀人了!杀人了!!”
“快跑快跑!”
一名精神病患者拿着水果刀在群众中乱砍,眼看着就要砍到谢暮身上。
这一切不过短短十几秒的工夫。
谢暮终于反应过来抬头的同时,一个人影不管不顾扑到他身上。
“小心——唔。”
她痛得发出闷哼。
谢暮愣愣地抱住身前的女孩,瞳孔骤缩。
周围像一场默剧,他什么都听不到,精神病患者被群众合力製服,每个人嘴里一张一合,不知在叫什么,眼神都惊恐地看着他方向,怀里的女孩在痛苦喘息。
他不敢碰她后背,怕触到什么刺眼湿热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