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大人!我明明是跟你一起喝酒才旷工的啊,为什么你不罚你自己?”
“我的工作本来就有阿川帮我做啊,可你的工作只能平分给老牛和小马哥他们。”孟涵一脸理所当然。
“不过说真的,对于桥川,你打算怎么办?”
孟涵摸摸怀里的抱枕,“还要怎么办?现在这样不好吗?”
印宁一巴掌拍在她的腰上,“好什么好啊?我跟阿鸩都看出来了,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现在,就算是明白也只能说不明白。”孟涵沉声说道,“既然断水刀回来了,我现在真正在意的就是危惊。”她眼神一凛,“有点事情我必须要亲自跟他解决。”
印宁坐起身,正色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危惊出身蚩尤一脉,拥有支配四罪器的力量。”孟涵起身从角落的柜子里摸出一个黑色木匣,从中取出一枚黑色鳞片,神色冷凝,“四罪器分别是蚩尤弓、修蛇鳞、定海珠和崇伯书,其中蚩尤弓如今已是危惊的武器,这枚鳞片是他交给陈复学的用以藏身的,只可惜只是一半,另一半修蛇鳞一定还在他手里。他不可能不知道四罪器都是什么,这四样东西凑在一起几乎可以直接翻覆地府。但是他之前试图争夺过地皇留下的换命笔和泰山府君所有的泰山印,所以我认为,危惊知道定海珠和崇伯书在何处,却无法拿到,因此需要别的东西来替代。”
“换命笔为以命相搏之术,可替代掌众生之灵的崇伯书;泰山印乃万山归一之道,可替代翻覆四海的定海珠。这家伙还真有些道行。”印宁打了个响指,指尖冒出几点火星。
“只是可惜,他当年打伤了我,却让我结识了天明雪,如今这换命笔在我手里。”孟涵从匣中取出一支通体纯黑的毛笔,一握住便感到力量涌上,只是那种力量如同站在悬崖之上俯视众生,高高在上却让人胆战心惊。
“而泰山印又被傅岳封在了府君殿里,不把泰山整个炸开,他更是拿不到。”
“那你可知道定海珠与崇伯书在哪里?”印宁问。
孟涵收起了换命笔,把匣子放回柜子里,“定海珠我是知道的,不过崇伯书……我上次见到崇伯书已经是快两千年前了。”
“那大概是在很隐秘的地方了,连你和危惊都找不到。”
“不。”孟涵回到摇椅上重新躺好,“我拿不到崇伯书是因为我找不到,但危惊是因为拿不了。”
印宁来了兴趣,支起肩膀伸手戳戳她,“求细节。”
孟涵白她一眼,“你可知道那崇伯书是谁的东西?当年舜帝亲自定四罪,共工因撞断天柱导致漫天洪水而罪,驩兜领三苗族伺机作乱而罪,另一罪便是大禹之父鲧。”
“可是鲧不是治水来的吗?虽然没成功,但也不至于定罪啊。”
孟涵摇摇头,“鲧不只是治水无能,他趁着治水的机会,丈量了舜帝的国土,划定了三山四海,他的足迹,几乎要踏上昆仑山。”
“那又如何?现在不是也有到处晃荡的人吗?难道就因为这个就杀了人?”印宁冷笑一声,“那舜帝也太小气了。”
“慎言。”孟涵声音严肃,“舜帝位列五帝,不可妄言。舜帝诛杀鲧,并非仅仅是因为他丈量国土,而是他丈量国土的目的是要翻覆四柱,让天地重归混沌之时。在这一点上,他与共工倒是想到了一起——天地混沌,那也就需要新的王了。”
“不过他们还是失败了。”
“虽然失败,鲧却留下了一本书,书里记录了他走过的每一道山每一条河,并且将他的神力留在了书里。鲧乃黄帝六世孙,神力虽不及先祖,却也不可小觑。鲧曾被封在崇地,故此书名崇伯书。”孟涵脸色凝重,手指不自觉地握在一起,骨节处已有些泛白。
印宁深吸一口气,“那书到底有什么威力,竟然让你害怕。”
“阿宁,在神魔时代,文字是很有力量的东西。传说仓颉造字时天地皆惊鬼神为之泣,用文字来记录东西便相当于打上了印记。一旦这印记足够牢靠,便不能够轻易易主了。”孟涵说,“你看天明雪交给我的换命笔,那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巫彭血脉,一代一代用自己的血和性命印上的烙印,所以就算这东西在我手里再待上几千年,我也无法印上我的印记,不能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你的意思是,一旦崇伯书里的力量超过三山四海原本的力量,那便会山海易主?”印宁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这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