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目光一凝,那石像的衣角竟被砍出了一道约一寸长的裂缝!
这次她没再犹豫,断水刀一扬,刀锋的戾气一下子将那不长眼的士兵的身体整个撕裂,肉体凡胎随即化作微尘,魂飞魄散。
孟涵的目光无法从那道裂缝上移开。
那是岁寒的石像!
那是岁寒留给她最后的安慰了!
竟有人敢破坏岁寒的石像!
绝不可宽恕!
意识在瞬间失去了作用,她的脑中现在仅有一个“杀”字!
她要杀光所有踏足这里的人!
孟涵的眼珠又染上了血色,断水刀挟着浓浓恨意挥向那群将士,刀锋所及之处,从肉体到魂魄无一幸免,皆化作微尘,再不入轮回!
“孟涵!”阿鸩见她的模样便知不好,回身便冲过来想要拦住她,却没料到孟涵此时已是怒极,上古神魔之力毫无控制倾泻而出,仅仅片刻便将上百将士归于虚无。
终于只剩下凭着一身过人身手勉强逃过的司马齐一人!
断水刀的刀尖已经指向最后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
“孟涵不可!”阿鸩疾呼,飞身回到她身边,“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不过是个皇族后裔!阿鸩,你莫要心软!这样的人,我们这么多年见过多少!是他的人破坏了岁寒的石像,我今日定要他以命来偿!”
“你不能杀他!”阿鸩已是焦急万分,“他是岁寒亲自选定的继任!”
“什么……”孟涵一下子不能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啊,阿鸩……岁寒怎么可能选定这样的人……”
“是真的。”阿鸩叹了口气,两只利爪重新化为十指,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是岁寒飘逸的字体,明明白白地写着一行字。
“元熙二年,新君将至。”
孟涵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行字。
半晌,她终于低低地笑了起来,温柔地将那方丝帕仔细收好,“那又如何?岁寒虽选定他为继任,但他的人胆敢破坏府君神像,此罪不可恕!我今日便要他以命来偿!”
“孟涵你……”阿鸩惊诧地看着她,上一次孟涵如此失控后,同样是血洗了府君殿,这样的孟涵让他觉得陌生。
鸟兽的本能在疯狂叫喊。
那样的冲天怒气,那样神挡杀神的愤恨。
阿鸩的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
阿鸩跟着岁寒三千多年,与孟涵相识也有两千多年,只觉得孟涵在岁寒面前虽有顽皮一面,却始终心地良善,绝不曾无故伤人性命。可这两次失控,竟让他几乎觉得那是同一张皮囊之下的另一人所为!
另一头,司马齐也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凡人绝不可能从断水刀下逃生!
孟涵的刀轻巧地划过司马齐的喉咙,一滴血未喷出,司马齐的身体却已呈分散之势。
一道灵力凭空出现,将司马齐的三魂七魄包裹住,一袭青衫出现在石像另一侧,“泰媪大人莫要下杀手。”
那人踏空而来,一头长发一丝不错地束进玉冠里,宽袖一展,行礼道:“在下傅岳,今日来此继任泰山府君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