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心殿内,林雀阮收拾着行囊包裹,要准备跑路。
刚刚一回头,傅钧霆正抱了一床被褥,微眯了眼睛看着她。
“哇,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呢。”
傅钧霆道:“从你开始往你那包袱里面装第一件东西的时候,我就在这殿内了。而且我敲了门的,只是你自己太过全神贯注,未曾留意到我罢了。”
傅钧霆眯着眼,瞧了瞧放在林雀阮脚边的包袱。官术网
“你这是……”
话虽留了半句,但就差把你要跑路吗?几个字直接放在脸上了。
林雀阮被戳中了心里的事儿,当即是面上一红,却还是硬撑着:“我准备明日去寻夫。”
“你的相公不是死了吗?”
“……”林雀阮一哆嗦,记起来自己刚刚在装可怜的时候,一不小心说自己相公已经死了,呵呵干笑了两声:“他虽然已经死了,但在我的心中,他依然活着。”
“所以,你明天说要去找你相公,是要去殉情?”
“那倒是也不必了。”
林雀阮连连摆头,眼泪说来就来:“我的相公太爱我了,他渡劫被雷劈死的时候,专门与我说过。要我好好活下去,不然的话,他就是死,也死不瞑目的。”
薄薄的绢帕,带走眼角细细的泪痕,迷蒙的眸光之中,似乎都透着对亡夫的思念。
“我那么的深爱着我的夫君,我又怎么能够违背他的遗愿呢,你说是吧?”
傅钧霆极为捧场地点了点头。
深爱着他?
这一点他还真没看出来,反倒是那脚边鼓鼓囊囊的包裹,说明她真的很爱自己的财。
林雀阮上前,一边拍着傅钧霆的肩膀,一边感慨着:“哎,小仙郎,我与夫君的爱意,你是不会懂的。说来,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傅钧霆。”
“好的,傅仙郎,我叫林雀阮。那咱们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带你去取钱。等拿了钱之后,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联系了好吗?”
说完,林雀阮像是兔子似的,抓起地上的那收拾好的包袱便是跳上了最侧边的床榻之上。小手一撩拨,帘幔便是将整张床都给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只能够隐隐约约瞧见里面有个人影。
这个小财迷突然间这么乖巧,傅钧霆反倒是很难安下心来,誰又能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不过,他现如今却是很有时间陪着林雀阮闹腾,他也想要瞧瞧,自家的这位小娘子还能将这出戏如何的唱下去。
林雀阮将自己包裹在软被之中,一双极为灵动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睡意,透过窗子看着夜幕一点点将归墟宗给笼罩下来。
手中攥着一张符纸,又满是期待地瞧着床幔顶上悬着的那颗珠子。
那颗珠子似乎就是她们凡间用来记录时辰的物件,当这颗珠子全部变成黑色的时候,便代表着一天完全度过。
她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今天,最后一天的结束。
今天,她与那素未谋面的仙君大婚的第三年了。
那位传说中法力无边的仙君却从始至终都未露过面,好似从不知晓,有她这么一个人似的。
这么多年,她在宗门之中,除了吃睡之外。便一心钻研着,如何能够回到凡间,与爹娘团聚。
终于,她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一些痕迹。归墟宗的护宗大阵,使她无法走出归墟宗。
只要能够破掉这护山大阵无法继续运转,那么便是可以在阴月阴时阴刻,打破仙界与凡间的屏障,重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