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崖风轻云淡地向他描述一场场血腥残忍、人前风光、人后毫无尊严的交易。
幻想中的子期冷漠地告诉他,叶雨声你要是做出这种事,我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丹姐絮絮叨叨:干一炮怎么了?这事情要多正常有多正常!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这三个声音滔滔不绝,吵闹喧嚣,叶雨声听不见自己的心声。
他重新走到房门前,抬起手,房卡距门锁咫尺之遥。
“叶雨声。”
有个清冷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叶雨声如梦初醒。
柏崖站在他身后,神情冷漠:“你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叶雨声回头,定定地看了柏崖许久。
柏崖不闪不躲,冷淡地站在原地。他知道叶雨声如今心乱如麻,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东西来坚定他的判断。
他当年也是如此。
叶雨声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一个老同学:“叶子,今晚有空吗?”
叶雨声:“浩子?”
浩子:“出来聚聚?同学都到的差不多了,临时的。”
叶雨声深深望了柏崖最后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好啊,在哪儿,我马上打个车过来,不来是孙子。”
柏崖目送着叶雨声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拿出房卡刷开了1607的门。
里面的人听闻动静,面色先是一喜;然后立即沉下来;最后,看清来的人是柏崖时,楚辞把疑惑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柏崖笑得很坏。
楚辞的神情复杂而微妙,光看着这么一张脸,很难猜出这个人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抑或是,犯了神经病。
楚辞:“怎么还是你?”
柏崖:“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楚辞:“说人话。”
柏崖:“我这是在帮你,我把他吓跑了。”
楚辞:“你帮忙的方式真的很特别。”
柏崖认真道:“如果他进来,你真的开心吗?”
楚辞沉默了。
柏崖调侃:“又想买,又不想对方卖。楚先生,您的想法真的很特别。”
柏崖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想买妓女的春,又觉得人家脏。
纠结了几秒之后,柏崖恍然大悟,世界上不都是这种人吗。遂放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