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寒向来待人温厚随和,鲜少见他用这般冰冷的语气威胁人。
温枕的额头抵在门上,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他确实是很累了。
这一刻,温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非要喜欢林渐寒,还喜欢了这么久,人生中将近二分之一的时间都用来绕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的人转,有意思吗?
“你喜欢这个男人?”思绪混乱之中,温枕听见有声音贴近他的颈侧,用一种倨傲的、不屑的语气,嘲讽道,“如此平庸的人类,你居然也能看得上,眼光真差……”
温枕的四肢都因为缺氧和寒冷而绵软无力,加上整个人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完全是靠着身后看不见的存在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立。
他已经难以集中精神去思考自己背后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只知道如果不快点从这里逃出去,他马上就要死了。
虽然温枕身后的这东西看起来可以沟通,可温枕已经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想逃?”对方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枕那一点蜉蝣撼树一般毫无力度的挣扎,嗤笑了一声,温枕便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什么东西强迫着微微扬起。
“真可怜,明明这么弱,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允许你跪下求饶,或许能赐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居高临下的一句话在温枕那近乎死水的内心深处激起了涟漪。
他是不在乎死亡,可也最讨厌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觉。
他狠狠咬住了下唇,用疼痛来唤醒自己的意识。
“嗯?”身后无形的存在像是有些困惑,“还不死心?那我先把你的手折断好了。”难得遇到一个看得顺眼的玩具,要是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且先逗一逗,若是玩的顺手,就留下来给自己做个伴。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的一瞬间,一道清脆的骨头错位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渗人。
温枕闷哼一声,原本已经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瞳瞬间紧缩,他死死地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大口地喘着气,唇角有刺眼的鲜红血液滑落。
在手腕被折断的剧痛之下,他竟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喜欢吗?可惜堵住了你的嘴,不然真想听听你的叫声……”明知道温枕无法回答,那声音还在自言自语,但话未说完,那声音便像是卡带的录音机,瞬间没了动静。
说来也奇怪,血液从伤口涌出的一瞬间,将温枕裹挟的凛冽寒气瞬间退去,室内的温度飞快上升,恢复如常。
而温枕的意识也随之变得清明,而身体还在因为尚未褪去的剧痛而微微抽搐着。
人清醒了,痛觉也更强烈。
更令温枕惊疑的是,随着他意识回笼,那股束缚双手和身体的诡异力量也消失了,失去支撑的温枕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它们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曲着。
温枕呼吸逐渐平稳,他又凝神聆听了一下四周,果然再也没有听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