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江北一声“妈”喊出口,宁红就立刻习惯了,说话也随便了,并且经常把“老娘”两个字常挂在嘴边,倒也没错,她这个年纪确实是苏江北的老娘了。
苏江北笑着赔不是:“好好,我没训您,我这不是关心孝敬您嘛!”
娘俩斗了几句嘴。
宁红问道:“江北,这段时间有没有去上海呀?”
安玉舒在上海,宁红是问苏江北有没有去看他的妈妈,真正的妈
妈。
“没有,最近挺忙,没腾出时间,有打电话,挺好的。”
“一定要找时间多去,她不来是怕误你的事,可我知道她想你,红妈看着你长大,都看烦了,她一天都没看到,如今找到了,能不想嘛!”
都是女人,宁红能理解安玉舒。
上次酒醉后,宁红也反思了过往。
她与安玉舒真的没有解不开的结,唯一的矛盾就是爱上同时一个男人,然而这个矛盾并不能强加在安玉舒的身上,毕竟是苏城娶了安玉舒,是自己干扰了安玉舒的幸福。
“我知道,有时间我会去。”
苏江北伸手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双腿间的地面上胡乱划了几下:“红妈,我打算买下桐乡老宅旁边的房子,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买下后会打通连起来,再好好收拾一下,等都弄好后,您和奶奶搬过去住吧,行吗?”
宁红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害怕了?”
“哈哈。。。”
苏江北笑了笑,握着手机,望着地面上“红妈”两个字点了一下头:“是啊,我害怕了,因为您和奶奶是我最大的软肋。”
真到那一天,苏江北不确定像柳昌儒、麦明森以及沈重山这样的人物会做什么,再比如柳亚东会做什么,甚至沈渝又会做什么,不管什么的反击,苏江北都能承受,唯独不能伤害到红妈和奶奶。
虽然接受也承认了安玉舒,虽然称呼宁红为红妈,但在苏江北的心里一直把宁红当做亲
妈,因为宁红也真的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宁红听到苏江北如此说,心里暖暖的,倍感安慰,一切都没变,苏江北并没有被安玉舒夺走,还是她的儿子。
“好,都依你,钱够吗?要是不够,红妈这里有。”
“哈哈,妈,您也太小瞧人了,不管怎样,我都是云端控股的执行副总裁,要是买个房子都要向您伸手,丢不丢人呀!”
“哦豁,执行副总裁,了不起呦!”
客厅里,宁红蜷在舒适的布艺沙发上,笑着继续:“别怪老娘揭你老底啊,当年你上大学的时候,是辣个急火火地跑到酒吧,找我借钱请夏澜和沈渝吃火锅?当时说等上班就还给我,现在都是副总裁了,钱呢?还有啊,你在酒吧喝的酒,哪次掏过钱,啷个不说丢人了?”
“红。。。妈。。。”
苏江北笑着拖长音:“我是您的崽儿,啷个能辣么小气嘛,以后我每月都给您老人家生活费,好不好?”
以为宁红会说不稀得要,没想到宁红干脆地说道:“要得,以后每月都要给交养老钱,免得以后我不开酒吧了,你也不管我了,我还能有钱花。”
苏江北收起嬉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妈,我不准您这样说,不管我到哪儿,都会带着您,绝不会留您一个人,您就放心吧。”
宁红听得出苏江北的认真,笑道:“傻孩子,红妈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娘俩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不管是
谁,也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的。”
母子二人聊了很长时间。
苏江北也在长沙冬夜的路灯下坐了好久。
那道影子无声地陪伴,无声地倾听,一如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