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便给我们出了一计,让那些功夫好的护院装成了船夫,故意被匪寇给劫走,找到他们的老巢,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
“之前不能说,那是怕我们的计划还没成功,到时走漏了消息,留在那的人可就全都完蛋了。”
“恩公这是讲道义,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了。”
他似乎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挥了挥手,他周围的那些人,不知从何处抬出好几个箱子出来。
他过去将箱子一个个打开,就见珠光四射,瞬间满箱子的珠宝露了出来。
成箱成箱的好东西,不仅有金银玉器,还有布匹丝绸,什么值钱就有什么。
就连见惯了银钱的王氏,都瞬间被闪了眼。
“怎,怎么会有这么多……”
“当然是我们剿匪剿来的,官府收走了大部分匪寇的脏银,剩下的都是补偿给我们这些受害者的,是恩公出人又出主意,才让我们免于一场劫难,我们自愿将所得之物悉数赠予恩公。”
谁会嫌弃钱多呢,便是王氏这等曾经大家族里不识铜臭味的闺秀,成了当家主母,也免不得为柴米油盐所扰。
这么多东西,都够她打好几副新头面,给一家上下添置好几套新衣了。
她正幻想着可以用这些东西打点年关各处要送的礼,就听卫荣德义正言辞地道:“耿兄弟,这本是你们被劫的钱财,我卫某不能收!”
“恩公与我们的恩情,哪里是可以用钱财能衡量的。”
“就是啊,二弟,这是人家给卫家的心意,你快收下吧。你们快些将东西搬进去。”
王氏正满心欢喜清点宝贝,就被耿老三一脚踹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慢着,你耳朵聋了么,谁说是给卫家的了,我是给恩公的!”
一直在旁边围观没有参与的卫南熏,闻言,慢悠悠地道:“对啊,大伯母,白字黑纸写得清清楚楚,这卫家刚刚才分了家,父亲已另外开府,即便是给卫家,也有很大的区别。”
分家?
不止是耿老三等人,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了诧异是神色。
父母尚在,哪有分家的道理啊,莫不是这卫家看卫荣德与人结仇,故意趁这个时候分家吧。
虽说明哲保身没什么可说的,但这卫家这样的门楣,在危急之际不拉亲人一把,反而将人扫地出门,也太没大家风范了吧。
随着议论声起,王氏突得后知后觉,她好似是被人给摆了道。
卫荣德莫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多东西,不想要分大房,这才故意装作结仇骗她开口提分家。
现在不止他们分不了财物,还要留下污名。
真是欺人太甚!
“你,你们真是好算计。”
“你这恶婆娘自己要分家,现在见了宝贝又不肯分了,我耿老三行走江湖多年,只见过乡野泼皮无赖这般,没想到京城里的贵人,与市井无赖没什么区别。”
外头围观的人,隐隐也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这让王氏简直抬不起头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看向卫南熏父女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似的。
“你、你们,好啊,不过是些俗物,我们卫家一点都不在乎,只希望有的人没了卫家的帮衬,莫要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冷嘲热讽地说着,不料话音刚落下,就见人群外围有人开道挤了进来。
来人一身内侍宦官的打扮,尖声道:“太后娘娘懿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