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内殿,金桂的清香与花露的湿润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为即将到来的风波添上了一层安详的假象。
年妃年世兰端坐于暖阁之中,手执一卷名单,眉目间透着几分肃然,神情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此时的她,气度非凡,连同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来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与气势。
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七位专司礼仪的姑姑们,每个人都低垂着头,恭敬不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严而紧张的氛围。
“皇上和皇后交代的事,本宫自当尽心尽力。”她轻叩指尖,语气冷静且不容置疑,“这次通过殿选的秀女共十二位,需尽快安排宫中礼仪教习。你们是教习姑姑,宫中的规矩与礼仪如何传授,全看你们的本事。”
在场的七位位教习姑姑均恭敬应允,神情严肃。
教习姑姑中为首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宫中老嬷嬷,名叫白芷,宫龄已近三十年。
她的面容平和,举止得体,深得年妃的信任。
她上前一步,恭敬地低头说道:“娘娘请放心,奴婢们定会尽心尽力,将各位小主教导得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疏漏。”
年妃微微点头,依旧冷静如常:“这些秀女身份各异,才能品性参差不齐。在她们为期十日的教习过程中,你们须仔细观察,分清她们的优劣。”
年妃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但言辞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她停顿片刻,目光扫过每一位教习姑姑,“规矩要教,但更要摸清每个人的性子与心思,若有心术不正之人,务必及时禀报于本宫。”
她的眼神凌厉而深邃,仿佛一眼能看穿每个宫女心中的秘密。
白芷姑姑听到这话,心中一凛,-她深知年妃的严谨与睿智,立即跪下应道:“奴婢定不负娘娘所托。”
年妃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转而看向手中的名册。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推敲着什么。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身上,柔和却不失威严,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此次殿选,虽说有十二位秀女,但每一位进宫之人,都有其特殊的目的。你们的教习,不单单是教会她们宫中的礼节,更要注意她们内心的变化。”年妃微微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仿佛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威胁,“宫中之事,容不得任何人心浮气躁,若有人试图钻空子,破坏规矩,必然自食其果。”
白芷老嬷嬷默默应下,宫中之事,她自然明了。
年妃这话的背后,隐含的暗示并不简单。
她低垂着头,心中已开始有了判断——这次的任务,定不会如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教习姑姑们纷纷恭敬地应允,静静等候年妃的下一道命令。她们都知道,年妃的指令一旦下达,必定是严苛而详细,不容有半分马虎。年世兰的话虽轻,却字字如铁,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权威与压迫感。
良久,年妃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位教习姑姑,她的眼神中仿佛藏着万千的思虑与盘算。
她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阳光,目光落在名册上,轻声道:“教习一事不容怠慢,颂芝,传令下去,让内务府今日便按照分组带着各位教习姑姑去这十二位通过殿选秀女住处传旨吧。”
颂芝领命,随即快步退下,安排内务府去各府、客栈传话。
与此同时,年妃又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白芷她们可以退下。
殿内重归安静,只有风吹动帷幔的声音低回。
她微微眯起眼睛,站起身来,走到殿门口,目光凝视着远处的宫墙,双眸深处闪过一抹隐忧。
她轻声自语:“这些新入宫的秀女,竟然是如此复杂的布置……可惜,她们的心思,岂能逃过皇后和本宫的眼睛。”
尽管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对于那些秀女的背景与心思,她仍感到不安。
每一个细小的变动,或许都能撬动这座庞大宫殿的根基,而她,也必须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做好保护毓荣茵和自己的准备。
就在年妃的命令下达后不久,内务府的传旨内监已经开始奔波于各府与客栈之间,将一纸旨意送至每一位即将进宫的秀女住所。
内务府的传旨内监来到夏府宣旨,夏威带着全家到正厅接旨,内监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包衣佐领夏威十六岁女夏冬春,着封为六品常在,赐号‘秋’,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接着,又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阳县丞安比槐十五岁女安陵容,着封为七品答应,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听闻夏冬春被封为六品常在,安陵容为七品答应,夏威脸上的喜悦难掩,文秀珠则目光深远,仿佛在思虑着什么。
安陵容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不免有些迷茫。
她不是没有做过准备,但当这份圣旨真正降临在她眼前时,依旧无法摆脱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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