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毫无关系的远方亲戚,当然是步言歌本人更重要,邱羽熙便从未去过多关注早已淡出她人生的那一家人。
直到她真正见识到了十八岁的步言歌的生活,对那家人,她是鄙夷不屑的,更多的还是厌恶与烦厌。
但步言歌总说她来解决这件事,就算在未来她所表现的态度也仍然是“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她们给予彼此足够的尊重,邱羽熙便也不会过多追问插手。
所以邱羽熙不会主动找那家人的麻烦。
但这不代表对方将那些糟心的行为放到她面前来的时候,她也会一味的装作睁眼瞎。
于是在堂婶骂骂咧咧的转身的时候,一簇小火苗燎上了她的发尾。
刚烫染不久的卷发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浓郁焦味,堂婶拧着眉头回头,手忙脚乱地关掉煤气。
但那阵焦味还没有消失,感觉到后颈传来的灼|热温度的时候,堂婶才惊觉头发上冒出了火。
“啊啊啊啊啊——”
一阵尖锐的尖叫声之后,全家人都被惊醒,堂叔和步欣然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咚咚咚下楼,却只见一个冒着火花的后脑勺正满屋子乱窜,四处点火。
堂叔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命令堂婶赶紧去浴室放水。
堂婶尖叫的声音淹没了一切声响,半天才得到堂叔的指令,慌乱地奔进了浴室。
步欣然则跟在母亲身后,惊慌的端来几盆水,浇灭了沙发窗帘上的火苗。
步言歌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从浴室里出来的堂婶,以及她那一头引人注目的黑炭一般的发型。
堂婶灭火的时机掐得恰到好处,刚好头发被烧得差不多了,衣服被烧去了领子,除了皮肤上有些红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严重的伤。
只是她若是想要把头上那一堆恶心的焦炭处理掉,大概也只能剃成光头了。
原本步言歌还有点怀疑,但很快就被堂婶打消得一干二净。
说不准就是报应呢。
见到步言歌下来的时候,堂婶捂着自己的头发,又是惊慌又是厌恶地看着步言歌,慌不择言地指责起她来。
“是不是你!一定、一定是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妖怪,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这么害我!你这种人活该不得好死!你爹妈一定也是你害死的!”
“住口!”堂叔从厨房里冲出来,一巴掌扇向堂婶的脸,“自己煤气没关怪孩子干什么!锅里那么多油还开那么大火,墙都被你熏黑了,还好没烧到房子呢!赶紧给我弄干净!”
“我没有……”堂婶捂着脸辩解道,“我明明关了火的!一定是步言歌那个小畜生搞的鬼!当初她爹妈找上门的时候就神神叨叨,结果不是没多久就死了!肯定是她这个丧门星害的——”
“妈!别说了!爸!别打了!”
步欣然又灰头土脸冲过来,试图阻止这一场家|暴,底下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