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卧室的墙体几乎全部覆盖着暗紫色丝绒软包,正对床前,摆放着一张看上去就很松软舒适的褐色皮质沙发,高高垂下的水晶吊灯下方,是一张厚实的白色地毯。此刻,阳光从镶嵌金丝的薄纱窗帘外不遗余力地照射穿透进来,暖意洋洋地覆盖在这张宽阔的大床上。这一切,无不是秦子歌所爱。如果能天天在这样的卧室中休息睡眠,白天工作起来肯定会精神百倍。不过想到这,她猛然想起,自己不是一直在打算今天到公司辞职吗?
秦子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天哪,已经快到十点了。她本来想着即便辞职,也要按时到公司的,起码给大家留下最后一个好印象。可谁想到一觉竟然睡过头这么久。她忙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怎么了?”戴辛睡眼惺忪地坐直身子,口齿尚有些含糊不清。
“已经十点了!”秦子歌大声说,手脚有些忙乱。
“你还烧不烧了?”戴辛清醒了一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嗯,退烧了。”
“哎呀!”秦子歌拨开了那只温暖的手掌说,“我要迟到了!”
“子歌,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戴辛颇感好笑,“虽然你不认同我,可我就是公司老总。”
“那又怎么样?”秦子歌四处寻找着鞋子,说。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证明你不是故意迟到。”戴辛说。
“我的鞋子呢?”秦子歌没理会对方的解释,问。
“虽然不烧了,但是大病初愈,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没关系的。”戴辛又说。
“你是不是把我的鞋藏起来了?为什么?想这样束缚住我?”秦子歌带着哭腔问道。
“我……你为什么总错怪我呢?”戴辛顿了一下说,话里满含委屈。
“我错怪你什么了?”秦子歌反问道。
“很多,”戴辛说,“比如这件事吧,明明我昨天抱你出来时你压根就没穿鞋。”
秦子歌努力回忆了一下,的确是这样,她的确错怪戴辛了。不过她却不好意思承认,嘴上仍不依不饶道:“那又怎么样?别的我可没错怪你什么。”
“好了。”戴辛说,“你病刚好,我不想和你争执。凡事以后自有定论。”
“没有鞋,我怎么上班?”秦子歌明知自己不对,却还是气呼呼地问道。
“病刚好,你休息一天不行么?”戴辛说,“今天不算你旷工。”
“可是就算回家我也得穿鞋呀!”秦子歌说。
“回家干什么?”戴辛一愣,“这里不是很好么?很肃静,又没有外人。你要吃什么用什么,有我照顾你。”
“真拿自己不当外人。”秦子歌嘟囔道。
戴辛笑了笑,好像很开心。
“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秦子歌又说。
“好吧。”戴辛终于败下阵来,说,“那我去你家取。”
“那可不行!”秦子歌忙阻拦,“强哥和莉姐会乱猜的。”
“那,那我出去买一双给你。”戴辛说。
“那要多久啊?”秦子歌说,“再说你知道我喜欢穿什么样的鞋,尺码多少?”
“那……”戴辛想了想,突然说,“哎,对了。”说着,他走出卧室,在客厅翻腾了一会儿,捧着一个鞋盒子走了进来,放到床上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双黑色的平底鞋。鞋子的样式虽然简单,可无论从包装还是质地,都显得非常高档。
“嚯?”秦子歌抚摸了一下软软的皮质,嘲笑道,“没想到你这里还有女鞋啊,是不是经常带女孩来啊?”
本以为戴辛对讥讽会一笑了之,可令秦子歌感到惊讶的是,他不但没笑,表情反而有点严肃,和之前大相径庭,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问了句:“你穿不穿?”
“我才不穿人家穿过的!”秦子歌觉得对方像是逼迫自己,也不高兴了,将脸扭到了一边,故意置气道。
戴辛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抢着说了一句“这是新的,没人穿过”后,接起了电话。“喂?老张,什么事?……哦,那你先和她谈吧,我?我说不准……对,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刚要和秦子歌说什么,秦子歌的手机又在戴辛的裤兜里响了起来。
戴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递给了她。秦子歌白了他一眼,接通了电话:“喂?”
“秦子歌,你怎么没来上班?”是张学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