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也不很介意,知道缘由后,也隻轻轻“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主动给江舫挪出了位置。
事实证明,李银航挑房间的眼光不错。
城寨远离“纸金”的喧嚣浮华和光怪陆离,反倒带着一股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沉静意味。
床垫非常松软舒适,和城寨里其他那些一屁股坐上去弹簧乱响的床完全不同。
不过,柔软也是有副作用的。
——江舫刚一躺上来,南舟的身体就不自觉朝他滑去。
南舟往回挪了挪,同时看向江舫。
一眼看去,他有点困惑。
他指指江舫的choker。
……不摘下来吗?
在任务世界里不肯取下随身物件,应该是怕遗失,可以理解。
现在明明已经是可以放松的环境了。
江舫摸摸颈侧,笑得神秘:“这个不可以摘。是秘密。”
江舫不给看,南舟哪怕再好奇,也就不打算再看了。
江舫:“不过,可以用秘密来交换秘密。”
南舟马上竖起了耳朵。
江舫问:“你手腕上的蝴蝶,是什么?”
南舟摇了摇头。
江舫:“也不能说?”
“不是。”
南舟说:“我的意思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自己刺上去的。”
闻言,江舫凝起了眉。
“刺青很疼。还刺在这种地方……”
因为怕吵醒李银航,江舫的声音如同耳语,听起来别有一番让人耳廓发热的暧昧意味。
“……为什么?”
“没什么理由。”南舟说,“想画就画了。”
江舫沉默了许久。
“啊,对。”他笑着为南舟找好了借口,“你是美术老师。”
南舟:“是。我是美术老师。可哪个又是你?”
江舫:“嗯?”
“回乡探亲的人、音乐生、擅长赌博的人……”南舟问,“哪个是你?”
江舫轻轻一点头,话语里是带了些锋芒的自信:“都是我。”
南舟问:“你还是什么人?”
“很多啊。”
江舫居然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娓娓道来:“在地下赌场当过一年学徒,四年荷官。”
“在基辅音乐学院帮学生代听课,擅长手风琴,会一点钢琴和风笛。”
“基辅州骑兵冰球队的enforcer(执行者)1,拿过州冠军。”
“当过三个月长途货运司机,玩过两个月长板,喜欢到处走一走,看一看,钱花光了,就去当地的赌场玩几把,或是打点没玩过的零工。现在,算是回乡探亲的无业游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