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楼沿掀起门帘走了进来,他一进屋就感受到了房间里气氛的不同寻常,看了看世子,又看了眼姑娘,轻咳了一声,躬身恭敬说道:“世子,属下服侍你上床歇息。”
萧庭深双眸在温情娇小的身躯上一扫,眸子变得清冷,“嗯。”
楼沿过来准备推萧庭深,却听萧庭深又道:“等一下,情情,你也洗漱吧,里面有两个洗漱室,你不必拘谨。”
说完,便示意楼沿推他进里屋。
温情微微一愣,几步便跟着萧庭深去了同样的方向,推开另一间门,往里边扫了一眼,发现正中央放置着一只木桶,而旁边布帕什么的一应俱全,还全部都是崭新的。
只是屋子里的东西都偏男性风,温情猜想这应当是
温情蓦然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在想他们真的住在一起了,她那么喜欢洗澡什么的可怎么办才好?
多尴尬啊!
转身出了里屋,叫来岑夏放热水,转身去衣柜那儿拿换洗的衣物。
岑夏自觉刚刚做了亏心事,再进来见姑娘时一颗头都快要低到地底下去了,姑娘说什么,她都胆战心惊地应是,就怕姑娘翻旧账。
温情看岑夏脖子都要缩没了,看着她倒热水,“岑夏,你还是不是我的忠仆了,刚刚你那样是干嘛呢?”
怕什么来什么。
岑夏心尖一跳,侧过脸笑嘻嘻地对自家姑娘说:“姑娘,我那是在帮你呢。”
“帮什么呀?”
“帮你跟世子……”岑夏举起手来,弯了弯大拇指做了个手势。
温情直接被气乐了,“谁要你帮了?”
“可是……可是奴婢刚刚看您挺享受的啊。”
温情:“你!”
岑夏倒完水,撒了脚丫就往外跑,边跑还不忘回了句:“姑娘,我去后厨盯着开水,你要水叫我便是。”
温情:“……”
到底是在用别人的洗浴室,温情泡了一会儿,没叫岑夏加水,便起来了,擦了身体,又清洁了面部。
她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和萧庭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排斥。
她将衣领的位置又整理了一下,确定穿着并没太多不妥,才抬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面烧了炭,一屋子的暖意。
萧庭深已经半靠在了床上,楼沿也不见了踪影,听到动静,抬起俊颜朝着温情看去,她身上是一件纯白色的圈领衣裙,服帖地贴着她的曲线,沐浴后那张小脸呈现粉嫩的颜色,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透亮,她的乌发应当是未洗,只有刘海的位置稍稍有些湿意,垂直地披散在脑后,一双眼睛沾了雾气,别有一番味道,引得萧庭深不自觉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温情被看得倏地脸红了起来,再看萧庭深原本束着的墨发披散在身后,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着一卷竹简,身上着墨色衣服,因着坐着的缘故,领口的位置稍稍敞着,露出一截莹润的锁骨,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温情只看着,一张脸更是滚烫了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着,一时手不知该放哪儿,脚不知该放哪儿,连房间的空气都染了暧昧的气氛,让人呼吸都炽热起来。
温情慢吞吞地往床边走,因为紧张脑容量极具减少,脑中空白一片。
萧庭深收了手里的竹简,看似平淡的语气夹杂着些许的紧张,“很晚了,睡吧。”
温情踌躇了一会,双手紧握在一起,捏了捏手心,声音极小地“哦”了句。
萧庭深本就是半靠着的,只需身体滑下去便可,他平躺了下来,双目轻阖。
温情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只不过是身旁多了个人而已,再说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人走到床边,才发现她里面也铺了一床被子。
黑眸染上亮光,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浊气,吹了一旁的蜡烛,抹黑上了床后,走到里侧,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