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岑夏,帮我拿下衣裳。”温情不知何时张开了双眸,哑声唤道。
天还未亮,她的眼睛却是清亮无比。
在门外守着的岑夏听到动静,推门而入,“姑娘,时间还早,您再多睡会。”
“他走了?”
岑夏:“是。”
“帮我更衣,我去送送他。”温情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岑夏杵着没有立即动。
“快去啊。”
…
…
坞堡高大的大门打开,萧庭深骑着赤色高马,带领众人出了大门。
大约是夫妻之间的心灵感应。
萧庭深倏地回头,朝着坞堡上的望哨塔望去。
夏季的天亮得早。
蒙蒙亮的天幕下,一抹娇小的身影立在塔内,正朝着他轻轻挥手。
萧庭深温柔至极的眸子里闪过浮光,心里掠过复杂的情绪。
“是夫人。”马将军说。
萧庭深生生将不舍的视线拉回,再看向前方时,眸光已是冷峻坚毅如刀鞘,“出发!”
手里扬起马鞭,只听一声“驾——”
马蹄声远去,扬起一地尘土。
温情等到看不到萧庭深的身影时才收回了视线,心里空落落的。
岑夏看着姑娘略显苍白的脸色,说道:“姑娘,回去休息吧?”
温情看了眼微微泛白的天色,一路过来时就见不少农户已经在田地里忙碌起来了,淡声道:“瞌睡都跑光了,咱们转一圈了再回去好了。”
岑夏点头应道:“行。”
…
…
北凉城郡公府。
萧庭深腿恢复行走的事情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到了老太君的耳中。
老太君望着书信,老泪纵横,嘴里喃喃念道:“好啊,好啊…我孙儿是个有福气的。”
站立在一旁的麽麽见老太君情绪波动剧烈,担忧问道:“太君,是什么高兴事?”
老太君将手中书信递给麽麽,“给你看看,是梁麽麽着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说是庭深的腿已经恢复,坞堡上一切安好。”
麽麽一听,眸光发亮,“真的啊?太君,那简直太好了!”
老太君长舒了一口气,“是啊,好事!不过,庭深腿好了便去了边境。”
老太君说到这儿,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萧家男儿为战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