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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这位是村民们的首领，是他选定的村址‐‐一个环境清洁、没有蚊子的好地方，要知道在奥里诺科河沿岸毒蚊之害可是最难幸免的。

米盖尔在前头，后面跟着其他旅客，朝村长走去，对方讲的是委内瑞拉语。

&ldo;欢迎你们，你和你的朋友，&rdo;村长说着朝来客伸出手去。

&ldo;我们就在此地待几个小时的工夫，&rdo;米盖尔说，&ldo;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rdo;

&ldo;走之前，&rdo;村长又说，&ldo;你可以在我们的屋子里休息……用不着客气。&rdo;

&ldo;我们非常感谢你，村长，&rdo;米盖尔说，&ldo;我们会去拜访你的，不过既然只住一晚，那我们还是待在船上得了。&rdo;

&ldo;随你的便。&rdo;

&ldo;你管辖的村子很美。&rdo;米盖尔说着，朝河岸上走去。

&ldo;是的……村子刚建起来，如果能受到圣费尔南多总督的保护的话，这儿一定会繁荣起来的。我希望当共和国总统得知奥里诺科河上又诞生了一个村庄时，他会感到高兴的……&rdo;

&ldo;我们回去以后一定告诉总统先生，&rdo;米盖尔说，&ldo;就说该村村长……&rdo;

&ldo;卡里巴尔，&rdo;村长说自己的名字时那股自豪劲儿，简直像在谈论一位大城市的创建者，甚至是民族英雄西蒙&iddot;玻利瓦尔一般。

&ldo;就说该村村长卡里巴尔，&rdo;米盖尔接着说，&ldo;为圣费尔南多总督辖区做出了出色的贡献，正如加拉加斯市长为总统先生尽力效劳一样。&rdo;

没有比这些话更能博得皮亚罗阿人欢心的了，宾主之间马上建立起了友好亲密的关系。

米盖尔等人跟着印第安人，沿河岸走了一个射程的距离，来到村子。

雅克&iddot;艾洛赫和他的朋友让肩并肩走在马夏尔面前。

&ldo;您常翻的这本游记，咱们同胞写的这本书，我亲爱的让，&rdo;雅克&iddot;艾洛赫说，&ldo;里面肯定讲了一些皮亚罗阿人的事情吧，在这方面您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rdo;

&ldo;他告诉我们，&rdo;少年说，&ldo;这一族印第安人性情温和，不喜打斗，他们大部分居住在奥里诺科盆地最深处的密林里，目前这一支大概是想尝试一下在河岸边生活的滋味儿……&rdo;

&ldo;很有可能，我亲爱的让，他们的首领看上去聪明得很，估计就是他说服族人在此地建起村子的，委内瑞拉政府应该鼓励这一类的尝试，再来几个传教士的话，奥古斯提诺的村民很快就会进入被文明同化的野蛮人之列，成为人们所称的&lso;化民&rso;……&rdo;

&ldo;传教士，艾洛赫先生，&rdo;让说，&ldo;是的……只有这些勇敢忠诚的人才能驯服野蛮的土著……我总在想，这些传播信仰的使者，他们放弃了舒适生活，割舍了天伦之乐，在可怜的野蛮人中间恪守职责，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所履行的是为人类谋福利的使命中最崇高的一项……您看，据我们所听说的，埃斯佩朗特神父在圣塔胡安那取得了多大的成果，若想象他那样做，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rdo;

&ldo;的确如此，&rdo;雅克&iddot;艾洛赫说。

这孩子总有那么多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严肃、崇高的想法，不能不令雅克&iddot;艾洛赫感到惊奇，他又说：

&ldo;不过，我亲爱的让，您说的这些一般人是不大会去想的……尤其是年轻人……&rdo;

&ldo;哦！……我已经老了……艾洛赫先生，&rdo;让说着，脸微微地红了一下。

&ldo;老了？……才17岁就……&rdo;

&ldo;17岁差2个月零9天，&rdo;马夏尔中士插进来说，&ldo;我可不能容忍你变老，我的侄子……&rdo;

&ldo;对不起，叔叔，那我就不再长了吧，&rdo;让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然后，他转向雅克&iddot;艾洛赫：

&ldo;传教士的事我还没说完呢，&rdo;他说，&ldo;谁若想来奥古斯提诺传教的话，就得准备好与这些土著的偏见作斗争，因为我这本书上说，皮亚罗阿人是奥里诺科河流域最没主意，最迷信的印第安人！&rdo;

没过多久，旅客们就认识到了这一判断的正确性。

村长的房屋建筑在一丛枝繁叶茂的树下，屋顶上铺着棕榈叶，上面摆放着一个圆柱形的、类似冠冕的东西，顶端插着一大束花，门只有一扇，房间也只有一个，直径15尺，家具只有最基本的，即篮筐、被褥、一张桌子和几把不象样的椅凳，再加上印第安人简陋的日常用具，如弓、箭、农具等。

这座小房刚刚盖好，昨天才举行了入住仪式‐‐此仪式意在驱除恶神。

可是恶神并不能像一股轻烟、一阵微风那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仅仅像欧洲主妇所做的那样用掸子把房间打扫一遍是不够的，恶神不是灰尘，可以用笤帚扫出房间，它是非物质的。因此先要让一个生灵把它吸入体内，然后展翅高飞，把它带得远远的。那么这种任务自然就落在鸟类的身上了。

通常都是用鵎鵼，这种飞禽极具灵性，总能圆满完成任务，仪式进行之际，全家人都穿上节日的盛装，在房子里又唱又跳，一杯又一杯地痛饮掺入了大量烧酒或塔菲亚洒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