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富有的妻子啊,若非是她死活不愿意把收到的遗产与他共享,那相比杀掉昆卡和佩罗,萨加更愿意干掉她。
他盯着瑞秋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瑞秋都没有回头。
瑞秋当然不会回头,她实在太清楚饲主的脾性了。她一路走到宅子的大门外,才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她的同伴把医疗箱拿上来,将嵌在里面的子弹取出,而后帮她缠好了纱布,才终于问道‐‐&ldo;情况怎么样?&rdo;
&ldo;你是问现在还是问往后?&rdo;瑞秋抬头看她,&ldo;你是问饲主还是问对手?&rdo;
&ldo;都问。&rdo;同伴答。
&ldo;现在我们伤亡惨重,饲主怒不可遏。&rdo;瑞秋淡漠地回答了其中一项。
同伴等了一会,没等到更多的答案后,追问‐‐&ldo;那往后呢?你觉得埔塞湾会怎么动?&rdo;
瑞秋的眼睛注视小路的远方,道路的尽头与天空连接在一起。这尽头距离她很远,却又仿佛触手可及。
她以为她还会走久一点,比如熬到萨加自然死亡的那一天。但以当下的局势看来是不可能了,她这一辈子大概只有这一个尽忠的对象了。
瑞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看向同伴,&ldo;会把我们全杀了。&rdo;
阳光让她的视线出现补色,她一时看不清同伴的表情。
第三十二章谁说你不喜欢我(中)
诗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被枫叶簇拥的房子里,他躺在床上,望着天窗落满了红叶。
红叶洋洋洒洒,仿佛热烈的鲜血。
他的家庭成员正商量着把他捐出去,捐给一个美好的教会,让里面的人好好地管理他。这样的家庭会议开了无数次,尤其在他的兄弟长了毛之后,如此的讨论就像例会一样准时。
每次这类家庭会议开始的前一天,他都会犯错。随便犯点什么错,然后身上被抽得一条一条。
他觉得他越来越不怕疼了,可能是每次伤好之后,那皮肤都会增厚一层,以至于现在抽个十几二十鞭,他还能安然地躺在床上看风景。
不过要说一点都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潮湿的天气让他的伤口发红,后背的位置也没有办法好好结痂。
他翻了个身,可另外的地方更疼了。
或许他今晚可以摸进储物间偷点止疼药出来,他得小心了,如果被发现,那疼痛大概会出现在更令他煎熬的地方。
他的眼泪流了出来,流了好一会,他才知道他在哭。
其实他对哭的感觉一直都很陌生,因为他的兄弟哭时是喧闹的,而他的哭却是安静的。就像体内的水分太多了,突然涌出来那样。他的枕头被汗水和泪水弄湿,让他不得不翻了个面。
现在他坐起来了,后背疼得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