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叹了一口气。
是的,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东西。饲主选择斗兽,斗兽也选择饲主。他和诗人能产生截然不同的应对心态,饲主也会如此。
斗兽的嗅觉和视觉始终比饲主更加敏锐,所以哪怕这一刻昆卡和佩罗仍然沉浸在甜蜜和胜利之中,斗兽也已经早早察觉了分崩离析的可能。
&ldo;你和昆卡会走吧,&rdo;情圣说出这个残忍的推测,&ldo;而我……大概会留下,跟佩罗拼到最后。&rdo;
第三十七章你肯定喜欢夹着枕头睡(下)
这个话题真的令人难受,说完之后两人都没再继续。他们沉默地在林子里走着,直到远远地离开厂房,四周只剩风声和一些若有似无的虫叫。
诗人抬头看天,天空愈发阴沉。他找了个空地再用了一点可卡因,顺便抽了一根烟后,天空便飘下了零星的雨丝。
他觉得他和情圣真的不该就这个问题展开,否则两个人都挺尴尬的。他们是刚刚一起流过血,你拯救我我拯救你的战友,这话说出来就像否认了之前的交集和牺牲一样。
诗人想回去了,但他走了几步,情圣却从后面叫住了他。
此刻情圣已经把酒喝光,找了个空位把瓶子放下。他满身酒气地朝诗人靠过去,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ldo;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rdo;
诗人思考了片刻,反问‐‐&ldo;你指的是……和你打的时候,我让你三招吗?&rdo;
情圣哑笑,他摇摇头,继续往诗人的方向靠近。
现在诗人能闻到对方的酒味了,还有汗水干透后的臭,那味道混在浓烈的雨腥里。
诗人后退了一点,轻轻地碰到了身后的树干。而情圣则继续向他靠近,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诗人并不紧张,他只是很好奇情圣要做什么。那一刻他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他们几分钟前才结束一场过分严肃的谈话。
不过情圣不需要他想清楚,因为他用动作直截了当地改变了气氛。
他抓住了诗人的手腕,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这一回诗人想起来了,他说过要和情圣在林子里做爱。可惜之前的事情太多,竟把这承诺抛诸脑后。不过他并不认为当下是个好时机,因为‐‐&ldo;要下雨了,现在不合适吧?&rdo;
&ldo;有什么不合适,你试过吗?&rdo;情圣搂住他的脖子,嘴里的酒气喷到诗人的鼻腔。
说实话,诗人受不了这个。
情圣的眼窝又黑又深,胡茬蹭到他的脸上刺刺痛痛,而情圣还特别喜欢吻完之后保持这样脸贴着脸的距离,因为他可以时不时伸出舌头挑逗地舔一下对方的嘴唇。
诗人当然没试过在大雨倾盆的林子里做爱,不过既然这要求是情圣提的‐‐那试一下也无妨。
事实证明情圣真的有经验,那一场性爱让诗人回味了很久。当他再次和对方唇齿相交时,甚至不需要爱抚,就已经被当下的念头唤起了欲望。
粗糙的树皮磨蹭着诗人的后背,而前方却是情圣厚实健硕的胸膛。情圣的手很有力,不等诗人反应过来,便强势地将他翻过去摁在树干上。
他们连衣服都没有脱掉,只是释放出了已一柱擎天的性器。当情圣用力地凿进体内时,诗人痛到汗毛直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却觉得很舒服。
情圣的进攻很直接也很猛烈,他搂住诗人的腰,把下巴压在对方的颈窝,而后一下一下插到最深,再慢慢地退出一点。
诗人觉得自己的乳尖和穴口大概都出血了,他咬紧牙关发出粗喘,手指抠进了树皮里,随着律动磨破了皮。
天空也适时地加大了雨滴,那雨哗啦一下淋漓地扑来,将两人的衣衫打湿。
情圣剧烈地撞击着,让雨水混着血丝顺着大腿流下。他手臂上的纹身和诗人的缠绕在一起,让他们仿若趴在树旁交配的野兽。
不,他们就是野兽。
只有野兽会让自己如此狼狈,如此肮脏。只有野兽才会随时地释放亢奋与性欲。只有野兽才不管未来不想过去,独独只享受当下的云雨。当彼此的肉体交合在一起,他们所思所想便仅剩高潮这一个目的。
整个性交的过程他们再无多话,只有性器的戳刺和喉管的呻吟。大雨为他们打了最好的掩护,也让他们能肆无忌惮地吼着,喘着,索取着,进攻着。
最终情圣甚至没有请示诗人,便狠狠地射进了体内,而后他抽出阴茎,再次将诗人翻过来接吻。他们都湿透了,浑身都是汗水和雨水,是酒臭和烟味,还有因动作而布满周身的污泥。
可那吻却那么深、那么歇斯底里,好像在用撬棍发狠地开启已尘封过久的潘多拉。
情圣一路吻下,在自己射精之后,从对方的嘴吻到锁骨,再从锁骨吻到紧贴着身体、湿透的恤衫,而后是腰,是胯。
他握住诗人的阴茎,直到情圣突然把他拉起,咬牙切齿地箍住他的后背,再凶狠地释放在他的手心里。
而后他们用力地拥抱着,就算高潮的余韵已全部褪去。
雨水安静地冲刷,试图洗掉兽群浑身的污泥。
林子安静又喧闹不已,喧闹得耳朵嗡嗡直响,安静得又仅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们就这样抱了很久很久,直到情圣说‐‐&ldo;我喜欢你……唉,我喜欢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