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柔的脸因为计划失败而变得难看
——“他开没开车我会不知道?你是谁?”
——“啊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我记错了。我是郑絮的上司。”
陈晚弦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仍保持着原先风姿绰约的神态,不卑不亢道。
——“我就是碰巧看到郑絮了来打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了。”
郑雪柔一肚子火无处可发,直愣愣地顶着眼前这个笑面虎的桃花眼男人,一时拿捏不准他是不是真那么好说话。
——“那我先离开了,就不打扰您了。”
陈晚弦右手捏着空酒杯转递给侍者。左手抽空松了松领口。离开时故意撞了撞郑絮的肩。
——“哥你房间号是多少?”
其实他方才处理这下了料的酒的方法有很多。他手快要触碰到玻璃杯时换了轨迹——偏偏选了最麻烦的一种,自己喝。
这酒与其浪费了,不如让自己跟郑絮发生点什么。
——“你怎么?5012,密码是265012。”
郑絮不解且惊讶地看着他,吞吐了半天才说出一串数字。
陈晚弦当然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看上去有多愚蠢鲁莽,也知道刚刚一股脑咽下去的肯定不止酒那么简单。
他当然有自己的私心。
不如自己借郑雪柔的好东西成全自己跟郑絮。
浑浊的酒液混合着药效已经开始一点点腐蚀他的身体,像几千万只等着饱餐一顿的蚂蟥一点点啃噬他的肌肉组织。
他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走进酒店。
然而他清醒过来后才知道,郑絮给他的房间号并不是他自己的。
而是郑鹭的。
陈晚弦事后才知道,他那天住的房间压根不是郑絮的房间。
郑絮后来跟他解释过,给他郑鹭的房间号是因为自己跟李盏共用一个房间,如果李盏回去后发现有个陌生男人在会很尴尬。
但当时的陈晚弦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连冷水冲凉都浇不灭可怕的药效。
身体内每一个细胞叫嚣得更刺耳。
他像等待雌鸟哺育的雏鸟,丛林里里成熟迸溅出的果实汁水。
陈晚弦起初还只是强忍着依靠在床头,本以为还能云淡风轻地耐心等候他回房间。不过几分钟,那点最后的理智也要燃烧得所剩无几。
妈的。郑雪柔也是真的敢。给自己亲儿子下这么重的药。
他情不自禁扯开衬衫领口,咬了咬后牙,领带被皱皱巴巴地团成一团扔在一边。舌尖微微吐在外面,热气裹挟着他的皮肤表层。
郑絮什么时候回来早知道刚刚就跟他说让他回酒店房间一趟
直到下体的站立让他实在无法无动于衷,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把刚刚蹭皱的床单再一次掀起,寻找手机——他要给郑絮打电话——西装外套也被毫不留情地摔在软绒地毯上。
眼前又开始模糊朦胧,耳朵嗡鸣声此起彼伏。
恍恍惚惚中他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来的人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