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下棋,若与她对弈,实在是太难熬了,心性差的人能活活被气吐血。
时日一久,浮云大师也瞧出来了,她不是不会,是真的惫懒。嫌弈棋过于耗费精力,根本提不起兴趣。
浮云大师便也不再勉强,随她自在。修行之人,讲究的就是顺其自然,自在由我!
……
……
中元节这天,一大早,万佛寺的主持方丈,便过来邀请浮云大师,到前面寺里讲经。
就着推开的窗子,周九如打量站在廊下和主持方丈说话的浮云大师。
两位高僧,一个光头,一个短发,一个身披红色袈裟,宝相庄严,一个身穿月白僧袍,满目慈悲之色。
周九如的脑子不由滋生出一种恶趣味的想法。
凭这两人出尘脱俗的气质,往那人群里一站,就算是个不会讲经的,也足够倾倒众生了罢。
听说聚在观音堂的信众,多是些后宅妇人与小娘子,这些人……到底是来欣赏老和尚仙人之姿的多些,还是来听他讲经的多些?
抑或是两者都有,待会……要不要去观音堂瞧瞧呢?
老和尚久负盛名,在西北的时候,茶馆说书艺人,就把他捧得神乎其神。
行医治病多少善行,周九如没记住。只有其中一件与她家老祖宗有关的传言,她倒是记得很清楚,一直没有失忆过。
说是有过往的商队看到他在雁门关外,燕圣祖驾崩的地方结庐而居多年,每到燕圣祖的忌日,草庐上方的天空便会祥云腾起,汇集成一座七彩虹桥,光芒万丈,经久不衰!
那个时候,大燕已乱,各地怪象频出。
有百姓为燕圣祖建庙立碑,有名士不远千里迢迢奔赴到她的陵前自杀,更有江湖侠士举家搬迁到豫州皇陵旁为她守墓,尽管皇陵里没有半块燕圣祖的尸骨。
如此,就算老和尚真的为燕圣祖结庐,也不足为奇,谁也不会把他与失踪的那位帝君联系起来。
可周九如还是起了疑心,除了靠近他,便会血液沸腾,感知到他的情绪,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样貌。
这么多年过去了,丝毫不见其变化。
仍旧是发如雪,颜如月,特别是那双雾眼,越想看清它真实的样子,越觉得模糊,最后整个人也模糊了。
怎么就没人问起呢?
难道,所有的人都以为,得道高僧理应这般像雾像雨又像风似的缥缈,遥不可及!
周九如双手捧脸,撑在窗台前正意想的起劲。
浮云大师朗朗的慈悲之音攸乎飘了过来:“今日里,公主除了这座院子,哪都不准去,特别是寺庙周围,不许靠近。要是不听话肆意乱跑,贫僧夜里就罚你到山下,守灯念经。”
抬眸,见老和尚一脸的严肃,周九如连忙点头应是。
唉……在这些高僧面前,简直没有任何秘密,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暴露心之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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