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穆哲怎就贼心不死呢!”谢正则简直要扎穆哲纸人作法了,又不解,薛眉盈抬手便撕十金扇子的举动,不是把他吓住了吗?
设法让薛长临和徐氏拒绝只是治标不能治本,得从根源上消灭穆哲想娶眉盈的心思。
若是毁十金不能让穆哲打退堂鼓,那就毁一百金一千金。
一千金还不行的话,他不介意把穆氏茶楼拆了。
谢正则带上薛眉盈,气势汹汹赴穆氏茶楼。
柜台前有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子在逮着掌柜不住问话,女子光洁脸庞,皮肤滑腻,手指纤长柔软,看起来不是穷苦人家女儿,只是头发用黑头巾很随意地扎了个单环髻,一件簪环亦无,身穿灰色粗布对襟短衫,系黑色麻布短裙,露着黑色褶裤,家境很是困窘样子。
“我家大郎真不在。”穆氏掌柜苦着脸,一句话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
女子又缠问了好些儿方满脸失望离去。
掌柜擦汗,一脸如释重负。
薛眉盈快步走近柜台,双手趴在柜台上,两眼晶亮,兴致勃勃问:“这是找穆大郎要债的?”
“不是,也算是。”掌柜道。
薛眉盈瞪眼,惊奇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来算是?”
谢正则也觉好奇,直觉的觉得女子是穆哲的爱慕者,然则,穆哲那个铁公鸡有爱慕者,打死他也不相信。
“讨情债。”掌柜有气无力道。
“情债?穆大郎那样的居然有女子喜欢?”薛眉盈惊叫。
自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谢正则被严重打击到,眉眼无处安放。
掌柜被两人的表情取悦了,这些日子帮穆哲挡桃花,积了一缸苦水急需宣泄,也不管会不会伤少东家颜面了,一五一十说了起来。
刚走的女子是杨氏酒坊东家的三女儿,家资饶富,脾性却跟穆哲一般无二,一个铜板要扳成两半花,俭省的不行,乃是杜维桢给穆哲做媒牵线认识的。
穆哲拒绝了顾七娘,他耶娘很是着急,找杜维桢帮忙做媒,又是诉苦又是求情,还要下跪,杜维桢推托不过应下了。
掌柜道:“这杨三娘据说是杜维桢精挑细选的,跟我家大郎年貌相同,一样的爱财如命,我家大郎被顾七娘吓着了,坚持下聘前要见面,两人志趣相同一见如故。”
“那不是很好吗?”薛眉盈不解。
谢正则嘴角挑了挑,却是瞬间明白了。
“刚开始是很好,可是……”掌柜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