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二楼,摁了二〇五房间的门铃。门上涂的油漆多处脱落,露出的地方已生锈,门牌上写着&ldo;长井&rdo;。
屋里传来女人的应答声。门开了,一个脸色发黄、四十四五岁的女子从门fèng里抬头看着加藤。下方的门链还没解开。
&ldo;我是昨天给您打电话的加藤。&rdo;他拼命挤出一丝微笑,&ldo;没听您丈夫说吗?&rdo;
&ldo;从东京来的吧?&rdo;
&ldo;我是警视厅的。&rdo;加藤让她看了看证件。
&ldo;听说了,可我们家和新海家关系并不亲密。&rdo;
&ldo;昨天您丈夫也是这样说,但还是想……&rdo;他继续满脸堆笑。
&ldo;哦,是吗……&rdo;长井家的主妇有些犹豫地先关上门,解开门链,然后再把门打开。她似乎没打算让加藤进屋,站在玄关处俯视着他,&ldo;到底有什么事?&rdo;
加藤进去后顺手把门关上了。他不想让别人听见,但主要还是因为冷。听说大阪的夏天比东京热得多,看来冬天也冷得多。
&ldo;您在朝日公寓住过?&rdo;
&ldo;您是说在西宫的时候?是的。&rdo;
&ldo;旁边就住着新海夫妇?&rdo;
&ldo;是的,可没怎么说过话,顶多是碰面打个招呼。&rdo;
&ldo;地震发生前呢?和新海先生……或新海太太说过什么话吗?&rdo;
&ldo;您是说地震发生前……&rdo;她的脸沉了下来,也许是嫌回答太麻烦,但更主要的是对地震这个词的反应。公寓全部倒塌,他们无家可归,目前好像是在这里安顿了下来,但肯定吃了不少苦。
&ldo;让您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真对不起。&rdo;加藤发自内心地道歉。
&ldo;已经忘了不少,很多人比我们惨多了。公寓虽然塌了,但不是我们自家的房子,损失很小。&rdo;主妇的目光中充满了对他人的同情。&ldo;对了,听说新海夫妻俩都去世了。&rdo;
&ldo;是。&rdo;
&ldo;真不幸……在那种时候,连给他们上炷香都没顾上,只顾得四处避难了。&rdo;
&ldo;估计是这样。&rdo;
&ldo;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和新海太太说过话,尽管记不清是不是在地震前一天了。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时,我曾想,那就是最后的对话了。&rdo;
&ldo;说了什么?&rdo;
&ldo;她女儿的事。我记得她说女儿当晚要回来,今后要同住一段日子,请多多关照之类的,记得她还说会让女儿第二天去跟我打招呼。&rdo;
&ldo;当晚回来?那她找您打招呼了吗?&rdo;
&ldo;没有,这个嘛……&rdo;主妇似乎望着远方,不一会儿用力点点头,&ldo;对,没错,第二天发生了地震,最终也没能见到她的女儿。&rdo;
&ldo;那么说,她女儿是否回来了,您也不知道?&rdo;
&ldo;不,我想应该是回来了。我丈夫说在避难所见过面,我还记得前一晚他们家时不时地传来说话声,似乎在有说有笑地聊天。新海夫妇平时非常安静,之前他们家从未传出过说话声。&rdo;
加藤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谈笑的场景。
&ldo;本来那样幸福快乐,第二天竟然发生了地震,也不知道上帝和菩萨都跑哪儿去了。&rdo;主妇歪了歪脸,&ldo;他们的女儿也真惨,只和父母相处了一晚就失去了双亲。&rdo;
&ldo;对新海家的女儿,您听说过其他事情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