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院劈柴的人厨子摸了摸后脑勺,有钱人家好像讲究也不是那么多啊,爹爹还跟闺女一块儿洗澡。
虽然那小丫头才那么一丁点儿,可怎么想怎么别扭。
屋内,氤氲的水汽中,全是萧怜和梨棠咯咯咯的笑声,和水花四溅的声音。
院子里,银杏树下,千渊腰背笔直坐在藤椅上,一小杯一小杯慢慢的喝茶。
他喝完一杯,白圣手就赶紧再给续上一杯。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这娘俩还真是玩的欢啊,一里外的左邻右舍都快听见了。
柴门外出去放牛的大哥经过,往里面偷偷瞄了一眼,走了。
卖菜的大娘,也特绕了个弯,踮着脚尖张望了一圈,走了。
赶集的几个村姑经过,听见了,看都没敢看,红着脸一路小跑地溜着。
白圣手尴尬地立在千渊身后,“殿下,要不要让黑寡妇进去告诉她们收敛点?”
千渊还没吭声,砍柴的小伙儿路过,一声吆喝,“哎哟,这院儿刚娶的媳妇儿啊?这么欢实!”
咣!
人厨子一把菜刀扔了出去,扎在地上,那小伙儿背着柴筐就跑了。
千渊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撂下,对还等着他示下的白圣手道:“不用了,让她们玩吧。”
白圣手立在他身后,嘴角一抽,殿下您听人家洗澡听得还真是认真啊!原来你是这样的殿下!
等两个人洗得白白净净,香喷喷,甜嫩嫩,头发湿漉漉的从屋里出来,白圣手立刻忙不迭的把梨棠举了个高高,坐在肩头,顺便招呼上黑寡妇和人厨子,撤了个干干净净。
千渊依然端端正正地背对着小屋,在树下坐着。
萧怜挪了两步,“喂,谢谢你奥,虽然把棠棠抢走了,但是她好像比在商阳府的时候还开心,我就当她是换了个地方玩了几天,偷小孩儿的事,就不追究了。”
她说着,又上前几步,立在千渊身后,挽起袖子,将在水中泡的久了,就愈发白皙的手腕递了过去,“我现在洗干净了,最后一次,啃完走人。”
千渊缓缓站起身,转过身来,却整个人凝然不动了。
穿着一身简单村妇粗布衣裳的人,头发随便挽了起来,因为水汽的滋润而脸庞额外白皙,仿佛蒙了一层雾气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她。
这不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满身上下写着“打架”两字的云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