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止被打发到战场上,凭借着自己实打实的功勋得了不少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豪宅和良田。
只是比起偌大的将军府,沈止却很是怀念先前住在笼子里的日子。
那金笼子他还带回自己的将军府,日夜摆放在卧房里。
似乎看着这个笼子,他便想起了昔日同太子相处的日子。
陆戈看他:“宫里可没有笼子给爱卿住。”
原本的反派身形瘦小,看着就和孩子一般,如今却是个俊秀十分的青年,肩宽腿长,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
沈止看着站起身的君王,因为笑容唇角还露出一颗小虎牙:“臣不嫌弃,随便拾张草席便是。”
在外打仗,风雨露宿,他不怕吃苦。
他看了看天子,突然说:“臣如今比陛下高了。”
个子长高了是好事,沈止看起来却不太高兴的样子。
说起来,沈止之所以戴着面具打仗,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先前年纪小,在战场上顶着这样一张脸,容易被人取笑。
在宫里历练了一番,他倒不会随意被言语激怒,但谁都不太乐意挨骂。
他戴着那个狰狞的面具一方面为了增加威严,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这张脸。
宫里的药膏再好,可若是留下大的伤口,还是会有丑陋的疤痕。
他长了这么些年,个子已经不再是纤细美少年的模样,若是毁了这张脸,定然是要被陛下嫌弃的。
当年他刚入宫的那一会,只觉得太子是个高出他许多的大人,可这两年,他长得很快,陆戈高了一些,变化却不是很大。
天子一开始比他高很多,然后比他高一点,然后一样高,如今他却比天子还高了。
纵然沈止是真的伤心,陆戈却还是恼了。
高点不好么,这分明是仗着自己高还卖乖,埋汰人!
陆戈冷刀子割他一眼,高点了不起啊,天塌下来就是这种高个子顶着。
“爱卿说了这么多话,定是渴了,赐座,上茶。”
因为是接风洗尘,落座的除了沈止还有诸多官员。
这场仗打了大半年,但是天子日理万机,距离上次沈止入京似乎就在昨日。
一个有心笼络,另外一个刻意讨好,几句话下来,君臣二人感情似乎便同先前一般融洽。
接风宴上,沈止给陆戈带来了他的战利品——敌军首领的头颅。
暗沉的木匣打开来,是一张头发乱蓬蓬,死不瞑目的脸。
仔细一看,这木匣子的漆深深浅浅看着不匀称,其实是因为鲜血干涸之后留了大片血污。
这礼物血淋淋的,吓了一些新晋官员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