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什么颜色的好看,”何余数到一半看见红的就剩几个了,决定以公谋私一把,“你要是稀罕红的我就给咱班留红的。”
“留红的吧,”褚弈说,“喜庆。”
何余把给四班数完的旗子抽出两支扔到一边,把剩下的放到自己班那摞儿里,然后给四班数了五十八个绿旗。
“我也觉得红的喜庆,”他说,“打眼瞅过去很过年了似的。”
“为什么不是结婚了似的?”
褚弈一个微妙的反问,让何余的动作慢了一慢。
“中式婚礼确实更好看。”他憋了一会儿憋出这么句不像真话的真话。
虽然日子过的离经叛道,一个oga搁酒吧上班儿,还是个保安。
但他其实骨子里其实挺传统的,特别是某些方面,有他的执着。
比如比起那些黑白礼服,他更喜欢大红的喜服。
从他还没有结婚这个概念的时候,矮得跟个小土豆似的时候,穿着破棉袄在电视剧上看过喜服,那一瞬间就被迷住了。
大红色,全是花纹,还有绣球,太好看,而且看起来就特别暖和……
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要分化成什么,他只知道那身衣服男装女装都红,都好看,他不贪,给哪个都行。
二十多份小旗子真数起来也快,何余站起来敲了敲后腰,也没累,就是觉得干了个大事儿得敲敲。
“哥,怎么发,过去送?”他问褚弈。
直觉告诉他褚弈不可能拿个破布兜子挨个班发,大佬有大佬的逼格。
果然,褚弈拿出手机,直接在年级大群发了一条消息。
褚弈:体育场西面最小的太阳伞,取红旗。
褚弈的q|q网名就叫褚弈,头像也是他自己,但没有微信头像浮在海面上捋头发那么骚,很普通地侧脸照,背景应该是在班里。
穿着白色夏季校服,黑发黑眼,浓墨似的,帅的特别文艺走心。
所以对褚弈来说q|q是外交工具,微信是自己人浪来浪去的工具。
他是自己人。
何余一下就美上了。
哎,一开始他就是“自己人”。
他可没嘚瑟啊,他就是高兴高兴。
偷摸嘿嘿乐的功夫底下已经一大排收到了,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的看台下来一群人,哪班的都有,目的地都是这顶破了几个小洞的小破太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