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知过了,直至一个年纪三旬出头的少佐眉头紧皱着:
“其实……如果想跑也不是没办法!”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四旬、甚至五旬出头的中佐、少佐随即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后者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径直走到几人中间:
“现在将军们都死了,我军十几万人马群龙无首,以防卫军的实力吃掉我们只是时间问题!但不幸中的万幸,正因为有十几万大军,他们一口气吃不完我们!所以只要逃得快,就可以打一个时间差,让别的师团当我们的替死鬼。”
说到这儿,少佐顿了顿,一眼环视在场军官们的反应,眼见众人没有开口反对,反倒一副殷切期盼的神态态,遂放心大胆又继续“
“往那里撤!向后肯定不行,我们身后一马平川,而防卫军都是摩托化步兵,处理调其他师团后转身就会对付我们。所以,我们不走平原,走山地!”
“太行山?”
这时,最早开腔的中佐狐疑试探道。
“没错!太行山连绵四百公里,算上旁支余脉更有上千公里,而且九转弯曲都是山路,防卫军的卡车根本开不上来!届时,我们从这里出发,进入三晋省内,途径运城、长治、阳泉后,再绕回河北境内。”
话闭,取出一幅地图,指着其中一个地标,望着几个重焕生机、跃跃欲试的军官:
“这里是安邱,隶属保定市,距离北平仅有四百里的路程,也是与阳泉接壤的第一座我军占领地,只要撤到这里就再不怕防卫军会追上来!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会让上面认为我们是在大军全面溃败后,迫不得已之下才退入深山丛林的,如此何来逃兵的说法!至于野尻大佐!嘿嘿,只要他醒后,我们把事情原委告诉给他,还有大佐深究下去的份吗?”
闻言,众人虽仍缄默不言,但内心迫不及待、蠢蠢欲动!
不得不承认,这招高!确实高!既洗脱了临阵逃跑的嫌疑,又能全身而退,还把野尻正雄这个堂堂旅团参谋长绑在自己的船上!可谓一箭三雕!
眉目间,连带着看这个战前刚从华北特高课调来的年轻少佐都顺眼多了!
最终,还是最先开头,也是在场年纪最长的那个中佐一口抽尽手中的香烟,将烟蒂狠狠摔在地面后,昂首肃穆,双拳紧攥:
“干!只有这样,才能给我们二十三师团保留根基!如果今天白白战死在这里,我们就永远无法为小松原师团长、为昨天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唔!我也赞成!而且不如就借野尻大佐重病,先明码发给所有部队,就说我部没有主官指挥战斗所以要退出战斗前沿,再在转移去后方的中途开溜!
如此,即便有其他师团的溃兵侥幸跑回新京,向军事法庭控告我们,也可以此为借口,证明我们不是临阵逃脱,而是全军溃败后从后方迂回撤退的!”
“可以!可以!我赞成,这样一来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毛病!”
就这样,自领头中佐之后,在场军官陆续表态举双手双脚赞成。
迅即散去准备行动,有到电讯处,命通讯兵明码发报,声称野尻正雄重病在身的;有集合部队准备转移的;有搜罗粮食,枪支补给的;
直到防卫军指挥部电讯处,明码截收到其中一份时,这支旅团已经开拔撤退了!
闻悉此事,防卫军高层瞬即判断不久前,对暂编第三军指挥部的空袭一定起了效果,否则不可能这么巧机会,以爆炸中心指挥部为起点,左侧日军一个接一个的退出作战,四散奔逃,压根没有半点有序撤退的神态。
当适时,李云锋亦驾机返航,张大彪、周卫国两人迅即应了上去汇报此事:
“总司令,战况有变!刚才您在暂编第三军指挥部的空袭,极可能一举摧毁了对方的指挥中枢,现在以爆炸点为中心,毗邻的左翼日军正在不断向后奔逃,至于右翼因为炮群阵地的阻碍,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适才,我们截收到日军二十三师团佐佐木旅团的电报称,他们的战场主官野尻正雄大病在身,以此为借口退出阵地了,我俩分析他们是在伺机逃跑!”
话音刚落,奉命驾机在日军阵地上进行空中侦察的乐以琴凌空难掩喜色,通过地狱猫上的对地传呼器:
“指挥部!指挥部!我是乐以琴,现已在高空中发现日军作鸟兽散,乱作一团,目下正有数以万计的日军正在疯狂逃溃,且数目正在急剧膨胀!关东军,退了!”
闻言,张大彪、周卫国及在场众人无不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要知道,足足二十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关东军士兵啊!号称日本【皇军之花】!
饶是李云锋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但张大彪、周卫国、张灵甫、楚云飞等不敢不放!
毕竟在此之前,防卫军虽然面对华北方面军时战无不胜,但彼时战斗规模始终停留在十万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