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询问的宝石确实漂亮,但是不符合帝国士大夫的审美。这些东西是贡品,无法高价换钱,属于无人问津的土产啊。
帝国库房肯定积压着很多宝石,需要李银河大人跟陛下直接洽谈,要跳过内府。内府司礼监的太监们见多识广无事生非,免得横生枝节。”
李银河点点头,对商军警卫道;“让绿植处王翦大人飞鸽传书,通知京师商栈的高洁,直接约见司礼监王承恩太监,向陛下表达收购宝石的要求。
要打包价,请陛下开价,商行全收。”
李银河在双城子工地迎接祈福团队。特使韩赞周和王简带领祈福团队正在询问飞天塑像。
王简摇头叹息;“我虽是文官,但是出自延绥镇,天下精兵出榆林啊。我敬佩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杰,可惜啊,管舞一介女流独闯后金军阵,可叹啊!巾帼鲜花香消玉损!
银河啊,我其实非常迷惘,年轻时,我觉得可以改变帝国,可以翻越任何高山。现在我不想翻山了,我连眼前的生活都翻不过去。
管舞一人击杀数名后金骑兵,视死如归勇往无前。我们的边镇士兵缺少这份勇敢。
帝国出现了大问题,陕西陆陆续续遭灾十几年了,现在终于酿成大祸,帝国内阁面对如此严重的内乱却束手无策。这么多年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啊!
韩赞周大使,本官要向朝廷禀报管舞的事迹,请求嘉奖。”
韩赞周道;“咱家佩服管舞的勇敢,但是,她的身份不宜宣扬啊。国朝表彰的女子英豪只有西南的秦良玉将军。秦将军的荣誉是因为忠于朝廷,朝廷要笼络白杆兵。
他们是羁縻势力,表彰无伤大雅。管舞不一样,让朝廷大肆表彰,难!”
李银河点点头;“管舞为辽东移民奉献了生命,但是,不符合伦理要求。帝国不需要女子的形象太过刚强。
士大夫喜欢裹脚听话的女子,刚强的女子形象不符合帝国封建伦理的标准。银河估计,朝廷对于管舞之事要放一放。
人们都是善忘的,搁置一段时间,天大的事情可能默默随风消逝了。何况边塞之外一个女子的事情呢。”
王简恨恨道;“狗屁的世道。人要有点血性啊!
帝国的官场就是酱缸,不管什么颜色进去,出来的都是不知所谓的货色。在这种是非不分的世道,做个有良知的好官比做鬼都难。
我不管,我要禀报朝廷真实的情况!否则良心难安。”
韩赞周叹息道;“咱家在司礼监任过职,冷眼旁观,实在是胆战心惊。近几十年来,一会众正盈朝一会宦官专权,咱家看得眼花缭乱。
在咱家眼中,都是为了权与利益而已。东林党人代表江南大地主大商贾的利益,暗暗操控清流,竟然明目张胆掌控科举。一群道貌岸然的腐儒而已,在万历朝,天启朝,东林党人掌控朝堂,施政结果就是灾难。
朝堂之上党争不断,七成衙门瘫痪。朝廷的财政艰难,还不许征收商税,到现在为止,谁敢提商税,谁就是民贼。万历皇爷名声极差,不就是派内府增收矿税商税吗。
咱家迷惑啊,朝廷缺钱,官员缺饷,边镇军士缺衣少食。南方海贸走私欣欣向荣,工坊生产的商品不少,朝廷却得不到一点收益。
以魏忠贤公公为首的阉党祸国殃民,咱家知道,太监就是背黑锅的,阉党成千上万,都是太监吗?”
韩赞周摆摆手道;“不说了,没意思。当官能做到本分就是好官。王大人,朝堂之事太过诡异危险,动辄身死族灭,咱家孤身野鬼一个,什么都不怕。你不一样,你有后顾之忧,谨言慎行啊!
京师朝堂就是是非之地,问天下英豪,谁能笑傲江湖呢。没有,咱家冷眼旁观,都是灰飞烟灭。
王大人,咱家禀报陛下,派太监镇抚奴儿干都司。听说那里冰天雪地,环境艰苦。亦失哈前辈从京师调配物资赏赐,水上陆上艰难跋涉,咱家也不怕。
冰天雪地挺好,人烟稀少更好。生不逢时,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朝堂那个酱缸不如淳朴的奴儿干啊。
商军在海参崴站稳了脚跟,舍生忘死截断了后金的抓生基地。咱家在庙街正当其时,远离是非之地,默默为华夏帝国做点实事,也算不枉此生啊。”
王简诧异地看着韩赞周,李银河向韩赞周拱手道;“危难之时,方显英雄本色。
雁过留痕,商行的价值观是奉献勇敢勤奋诚实,管舞等商军为千万百姓付出生命,那么,商行要宣扬这样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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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睿智坚强的母亲才会教导出勇敢正直的孩子,一个勇敢诚实勤劳的民族才会引领世界走向美好。
如果我们相信管舞的飞天是无畏无惧的牺牲奉献的榜样,那么,一个太平时代,一个深沉的和平,一个相对公平正义的时代将会到来。
中华民族不仅睿智,也是世间的战斗民族。巨龙醒来将是世界的福音。”
王简惊讶道;“我们温文尔雅啊!”
“王大人,你作为文官经常习惯贴身肉搏,你对同胞的认知非常不客观。”